第 71 章 (第1/3页)
隹崖说的是一处前朝驿站,据说曾接待婆罗洲的爪哇国的国王,当然,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陆笙对此并没有太多怀疑,毕竟曾经麟国富强,远近诸国都来朝拜,为方便来使,许多偏远地都有官方驿站。
麟国的强盛到衰弱好像刹那之间,此事陆笙并不很清楚,只知道是在自己穿越过来的前后。
她走镖时对这段国家波折的传言有许许多多,但听来大多添油加醋被敷衍成诡异或下流的故事。
隹崖这个故事真不真不知道,但他带的路也确实印证“前朝”的久远,远到要凭空开出一条路。
两个人砍刀挥舞,所过之处草木根茎都齐齐断裂,大的小的白的绿的无数横截面暴露在空气,清风一吹闻起来是微微的清苦。
越往深处走这林子越密,稍挪动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脚下、身边、头顶全是“原住民”对于外来者的抗议。
“原来你还没去过。”陆笙被这路况纠缠地有点烦心,有些后悔答应隹崖来。
隹崖回答:“嗯,我怕。”
现在自己在前,陆笙在后,两个人都挥舞砍刀开路的瞬间里他哪里能不怕呢?身后的刀又不知为何劈得那样快,让他觉得总有一阵凉风从脖颈飘过。
“这驿站你阿婶阿叔有说过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么?”陆笙砍得无聊了想同隹崖聊一聊细节。
隹崖忽然明白了陆笙的意思,他带着点讽刺口吻道:“都说快百年了,总不能因为这故事里有个陆相你就想攀亲戚寻关系吧?”
陆笙被他问得沉默,自己确实是因为听到“陆相埋骨之地”六个字来的。
至于是不是攀亲戚寻关系,她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忽然就想来看看。
再说了万一呢?万一自己被贬过此地的陆相就是有关系呢!哪怕是自欺欺人。
哪怕……这个故事就是隹崖编来骗人的,陆这个姓在永平几乎没有,偶有身死在此地的同姓异乡人总是有些感怀的。
两个人在林子里跋涉,树叶之间的光点越来越少,不知为何这里的树竟然这样茂盛。在故事里这片地方死了许多的人,这一联系竟然让这里多了几分阴森诡异。
“前面就是了。”隹崖忽然开口,他太怕陆笙临时反悔。
陆笙努力张望一下,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好在走一会儿还真到了目的地,一块被藤蔓缠绕虫子啃食的木牌立在一座破败的屋前。
陆笙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凭空搭建在此处的了,这样密的林子还真有驿站?
可把藤蔓一拨开上面还真书了“杜鹃驿”三个字。
又联想到隹崖说的那段故事,他说一位麟国重臣陆相被贬谪到此,那天杜鹃漫山红,陆相出门寻胜景回来时路过一条溪流,想要洗手却发现水慢慢变了红,他慌慌张张回到驿站不想自己和自己的队伍都在那丧了命。
今日已不似当年红得彻底,反而是绿得幽深发黑,陆笙颤抖一下,之前还觉得无聊的介绍现在身临其境时倒是有些心里发毛。
特别是拨开藤蔓时那密密麻麻一见天光便四处躲藏的虫子,叫人真觉得有多少遮蔽就有多少秘密。
陆笙的裤子来时便将下端系了绳子,否则现在估计已经有虫子顺缝隙爬进来,两袖与脖颈处她也做了防护。
“进去吗?”隹崖问道。
“来都来了还走到这里,肯定得进去。”
隹崖的声音在后面像一阵阴风似得飘过来,他说:“还有一个传说,那位陆相是被蛇活吞而死。”
陆笙皱皱眉,怎么越讲越恶心,陆相也是倒霉,一种死法衍生出无数种。
她从怀里掏出三根香,做得粗糙但直径不小,只手掌似得长度。
“你要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自己的计划的终点他就越紧张,简直像惊弓之鸟。
陆笙叹一口气说:“祭拜一下,既然来了知道他身死此处至少得烧三根香吧。”
隹崖见她似乎很是信冥冥之中与神神鬼鬼,嘴角有了一丝压不去的笑意。
青烟在林子里四处飘散,陆笙咳嗽了两下,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气压低,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有雨水,但没关系,只是看一看便回去。
驿站的门已经向外倒塌,屋子左边的柱子已经歪斜,攀缘植物抓住了檐轻而易举地吞下了整个房顶。
用火折子把火把点亮,又挥舞几下,蛛网带着一线火焰下坠,但它太轻太薄,还没坠到地上便烧尽。
一片又一片的网从空中带火坠落,忽然她闻到一股臭味。
“你闻到了么?”陆笙警惕地憋了一会儿气。
隹崖觉得自己声音在颤抖,喉咙几乎要痉挛,兴奋要冲出来。
“闻到了,我……我闻到了。”
陆笙感觉他在猛吸鼻子,转头一看面部还有些狰狞,但是立马又恢复貌似正常状态。
处处都透着诡异,她拿着火把往里面一走,气味越来越浓烈,屋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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