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去 (第2/3页)
矜业业,未有一次迟到,只是今日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至今还没来。
“他为什么还没来?”路乘搬了个小凳子在商砚书旁边坐下,巴巴地望着樵夫每回来的方向。
“不知道。”商砚书懒洋洋的,他本来没有休息的习惯,像大部分修士一样以修炼代替睡眠,只是这些年他没能纠正路乘的懒毛病,却被带的也开始犯懒,此刻便躺在太阳下闲闲地午休。
路乘用手托着下巴,在太阳下又等了一会儿,午时过半了,仍没看到樵夫的身影。
风徐徐吹过竹林,发出梭梭的响动,春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人身上,路乘不由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
他也不撑着,感到困意了,便自然而然地站起身,挤到商砚书的竹制躺椅上去,钻进对方的臂弯,往对方怀里一趴。
十年前二人就经常如此,因此双方都对这套动作非常之熟悉,感觉到路乘爬上来的动静,商砚书都不用睁眼,就配合地抬起手臂,等路乘趴好了,再自然地将对方环住。
这副场景十年前看是很温馨的,十年前路乘的身量还很小,团在商砚书怀里时,像只圆滚滚的熊猫,但是双方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十年间路乘的成长。
路乘的原形其实没有很大的变化,在等待哥哥的那百年间,他也就是额顶的角长长了一些,身量仍然肖似一匹小马,原本以为他的人形也会像原形长得一样慢,为此还很是担心了一阵,担心因为自己不长个而被商砚书发现他是只小麒麟的秘密,进而破坏哥哥历劫的进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修习人类功法的缘故,他的人形倒是长得挺快,虽然相对于正常人类来讲还是偏慢,十年过去了,他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六七的少年,不像山下那些曾经跟他一样高的孩童,如今都长成十八九的高壮小伙了,但好在这个慢的速度还可以接受,并不过分可疑,路乘于是成功蒙混过关。
只是身量虽然长了,路乘的很多认知却没跟着长,人类十五六就差不多就该学着自立了,动作快的人家,这时候都成亲生孩子了,无论是作为徒弟还是弟弟,都不该再像以前那样黏着对方赖在对方怀里睡觉了,但是从来没有人给路乘灌输过自立之类的想法,他过去跟哥哥在一起,现在跟商砚书在一起,几乎不接触外人,路麟不教他是因为他年纪还没到,商砚书没教则是单纯没想到,他甚至至今都还没意识到路乘已经长大了,身量的成长因为分散到十年中每一个朝夕相处的日夜而变得难以发觉,在他的印象里路乘还只是个小崽子,因而路乘钻进怀中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且,就算商砚书意识到了这点,他也不会阻止,他本来收徒的目的就不纯,路乘这种过分的黏糊和亲近正合他意。
路乘窝在商砚书怀里睡了快半个时辰,在午时末,即将转到未时时,送饭的樵夫终于挑着担子姗姗来迟。
路乘虽然睡着,但一嗅到挑篓里饭食的香味,立刻闻味而起,“唰”一下跳起来,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到樵夫面前。
“你怎么才来呀?”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急不可耐地打开挑篓,拿了个糖饼咬了一口。
“对不住对不住,家里出了点事情。”樵夫抹了把额头赶路累出的汗水,连连跟路乘道歉,又探着头往商砚书那边瞧,迟疑道,“……仙长是在午睡?”
“嗯。”路乘回头看了眼,问道,“你找我师父有事吗?”
平常樵夫都是送完饭就走的,他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活计,并不会多待,但他今天不光送饭迟到了,此刻还一副吞吐犹豫状。
“是有些事情……”在路乘提出去帮他喊商砚书时,樵夫又赶紧摆手,“不急不急,我等仙长醒了再说。”
说罢,把挑担一放,找了个树荫坐下,用斗笠扇风乘凉。
路乘搬着板凳坐到樵夫旁边,一边啃饼一边问道:“是什么事呀?”
樵夫犹豫了一下,他只是个凡人,不了解修者的等级划分,也并不会辨别对方的能力高低,只想着路乘是仙长的徒弟,料想应该是有些神通的,也许能帮上些忙,便讲了讲:“是我儿子,他在县城遇到了些事情……”
虽然每次樵夫上山都是送完饭就走,聊不了两句,但十年下来,路乘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对方的情况的,就例如他知道对方有个儿子,前几年在平安县城盘了个铺子,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还在城里娶了媳妇,去年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抱孙子的那天樵夫还专程给路乘送了一把喜糖。
本该是很美满的一家,偏偏平安县近段时间闹起了邪祟,已经致使多人丧命,樵夫后怕道:“最近一起案子,就发生在我儿子开的铺子的后巷,那邪祟害人时,离我儿那一大家子,就隔了一堵墙!”
“然后呢?”路乘追问道。
“然后,我儿子就赶紧带着媳妇孩子跑回村里了,就今天上午的事,我忙着安顿他们,这才来迟了。”樵夫道。
“那不是已经安全了吗?村里又没有邪祟。”路乘看樵夫仍然是一副愁苦担忧神情。
“但我儿明天就要回去了。”樵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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