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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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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前。

下午时分,阳光晴好,春日微风和煦。牧府前头是官衙,左侧是掌事大夫们所居之处,府内楼阙伟丽,议事堂前挂着一块“辑宁北徼”的牌匾,落笔跌宕遒丽,若铁划银钩。

郁卿觉得,那字迹有些熟悉。婢子在一旁道:“此乃今上所赐,是赞许节度使大人安抚北方边境之意。”

郁卿低下头。

牧峙好茶好酒,府中有不少新茶陈酿。京都中亦有焚香品茶论道之风。牧峙午后唤她来议事殿,亲自为她煮茶喝。

她捧着一只莲花杯小口饮着。阳光照进窗棂,晒得人暖和安逸,也晒得她肌肤比玉杯更白。

牧峙敛去眸中暖意:“这几日在府中可住得习惯?”

郁卿点点头。她在府中畅行无阻,牧峙也不限制她乘轿在平州城中逛,看似没什么限制,但身前身后时时刻刻簇拥着成群结队的奴仆。管事会将账本拿给她看,说给准夫人过目。有阳看不懂,也断没心思管牧家,就摆摆手,让管事去了。府中一切安排得妥当,她也不想操什么心。她只问了一件事:“我有个友人在定北军中,姓宋,若有他的来信,请告诉我 声。”

牧峙写好放妻书给她,这几日没有做出半点逾矩的事,还安慰她受委屈了,让她不要紧张。

有郁卿觉得他说得对。牧峙温和大度,处处照顾她感受,说她受委屈给她补偿。实则为人强硬。只要不明着忤逆他,和他好好谈条件,他会耐心退让,这种体面人爱做明面上的体面事。

不像谢临渊,一上来就无比凶残,肆意妄为,看着吓人,打一顿才肯低头,嘴上还半点不饶人,但底线却能低破谷底。

郁卿放下杯子:“这几日多谢大人照看。”

牧峙也不纠正她的称呼:“想学煮茶么?”

郁卿瞧着眼前陌生复杂的茶具,缓缓应了声。牧峙似是看破她畏难的情绪,给她细细教起每一样都是作何用处。

郁卿用尽最大的努力学了,没有丝毫偷懒。牧峙饮了她煮的春茶后,扬眉赞叹她手艺不错,很有天赋,不知有没有兴趣瞧瞧牧府名下的茶铺。

有郁卿眼前一亮,应下了。第二日就随管事一道去,铺中掌柜为她讲解了北地各族饮茶的习惯。有郁即从没听过尝过,三来两去,郁卿竞熟悉起茶铺生意,连复杂的账本都能看懂了。

掌柜向牧峙回禀时,当着郁卿的面直夸:“有娘子秀外慧中,心思玲珑,常能举一反三,大人得贤妻如此,牧家定能荣昌常盛。”

牧峙淡淡道:“我亦作此想。”

郁卿垂着头。

牧峙瞧她羞涩模样,唇角亦多了笑意。这几日他能察觉到郁卿对他生出些好感。有时是含笑望着他,有时是羞涩低下头。他何曾不心动?

“你现在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牧峙道。

郁卿心想,牧放云三句不离爹,在他口中,牧峙是个宽厚仁义,又果断坚毅,保家卫国的好父亲。若非她即将成为牧峙的妻子,她也许会敬崇牧峙这种人。

她道:“大人宽厚仁义,果断坚毅,又保家卫国。”牧峙笑了笑。没想到他竟也有问别人心中印象的一日。

郁卿坐到几边,拾起茶具:“我为大人煮茶。”牧峙饮完后,缓声:“我去前线,你可随我同去?”郁卿手一顿,低下头。

牧峙以为她怕见云郎,叹了口气:“你在家好生休息,大婚前三日,我会回来。”

郁卿点点头,犹豫道:“牧大人若不在,府中……”"府中一切事物由你打点。"

郁卿笑道:“多谢大人。”

她开始日日看账本,不胜其烦地四处奔波。

大婚五日前,前线的牧峙忽然接到一个消息,郁娘子登城楼游玩时,因为边看账本边走路,摔着了腿。

牧特愣,摇头叹息,唤了侍从来:“你去和郁娘子说,让她安心,大虞权贵之家,长房夫妻按规矩不会同居同起,各自有院。我平日宿在主院里,等闲不会去她那里。让她好好养伤,今后莫做傻

事。”

郁卿听到这个消息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床顶。半响后,呼出一口气。

牧府的言字灯笼,挂了足足十日,直到时临渊进平州城,人们尚在津津乐道这场婚事。虽说牧峙再娶,但他为新嫁娘置办的牧奁从城头抬到城尾再抬到城头,首尾相连绕城三周。但新娘似是腿脚不便,

让婆子掺着拜了天地。

直到十日后,城门口还有派发喜糖的小吏。谢临渊进城门时,那小吏还不长眼地给他递喜糖,说尝一块沾沾新郎官新嫁娘的喜气。

随行侍从照例检查,剥开艳红糖纸,谢临渊瞥了一眼,里头包着橘蜜饯。可她根本不喜欢吃橘蜜饯,看来牧峙对她一点也不上心。

禁军众侍没有陛下命令,断不会吃什么喜糖。那颗橘蜜饯转眼就落入花泥中。

牧府。

牧峙迎了天子进门,坐在议事堂中。二人闲聊几句,谢临渊便道:“牧将军新婚,怎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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