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危险的脚步 (第6/7页)
唇角。
他轻声说:“好了,擦干净了。”
他静下心来,重新作画。
不久后,雏形出来了。
画中,是一只白犀牛。
白犀牛一对眼睛很有灵气,还有长长的眼睫。
章消玉是第一个看到这幅画的人,也是第一个作评析的人。她说:“白犀牛的一对眼睛,婉转多情,有种缠绵的情致。”一说完,她自己先红了脸。白犀牛就是她自己呀!她对画家有情,所以这只白犀看着世人时,婉转多情。
见她羞红了脸,知道她看出来了,文安伦只是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呀!”她嗔他,又娇又软:“不准再笑了。”
而他只是抬起手来,摸了摸她打着可爱漩儿的发心说:“小孩子。”
画很美,白犀牛的身体是荧色的白,像全世界的中心一般,发出淡淡的光,很虚无缥缈却又真实。白犀的白,还是有质感的润白,很活。而背景是浓郁的蓝、和黛绿,象征丛林。一株鲜艳的虞美人开在黛色的丛林里,像一把火……
虚虚实实的结合,动静相宜的形态,“刹那即永恒”的印象派技法,经他一双巧手,尽显出神入化。
当他画就,章消玉站在画前,简直是看入了魔。仿佛自己置身丛林,而那只白犀就是她,她的眼底是整片的丛林,还有那株火红的虞美人。
“看到了什么?”他低声问。
“火,还有热情。”她喃喃,悸动不已。
“是。热情。”文安伦轻声说下去:“这幅画,与上一幅的《灵犀》是同一个系列,也属于灵犀系列,叫《红与白》。”
“送给你,我的女孩。”文安伦看着她说。
***
那一晚,章消玉继续留宿他家。
她睡的是客房,就在他的对门。
知道他是个君子,所以章消玉从没有刻意上锁。
经过一天一夜,学习,作画,受惊吓……章消玉一早就累了,所以一触到床,她就睡着了。
她只依稀记得,十点多她就睡死过去。
“当、当、当。”客厅那盏古老的西洋立式钟再度敲响。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章消玉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之中,她好像听见了脚步声,“嘚、嘚、嘚……”傍晚时分,那个跟踪她的脚步声再度与之重合,“嘚、嘚、嘚。”
她想睁开眼睛,可是她被魇住了。然后又是“吱呀”一声,她的房间门被推开,一道黑影徘徊于她床前。
她全身颤栗。
然后,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抚摸她……
沿着她的鬓发,脸庞、下巴、锁骨……一路抚摸下去。那双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起伏,拂过了她的肩胛骨、腰……又沿着大腿滑到了脚尖。
是熟悉的触感,即使是梦里,她也知道,是谁在抚摸她。
是她的安伦。
那一刻,梦境又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阴暗的,恐怖的,白雾缭绕的惨淡景象,刚才的黑色小树林在远去,她如置身于另一个时空,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扇、一扇白色的门。
章消玉沿着最近的一扇门走了过去,“吱呀”一声,她推开了门。
然后门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一拖,拉进了房间里。
有淡淡橘黄色灯光,然后她看见了安伦。
他将她压在门上,然后热情地吻了她,就像一团热烈的火,要将她焚烧尽。
他越来越热情,越来越放肆,沿着她隐秘的一切探了进去,撩拨属于她的身体密码。
“唔”的一声,章消玉在梦里轻喘,然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才算是真的清醒过来。
章消玉感到十分羞耻,她做梦了。
春梦。
她梦见,自己和安伦在欢好。
房间里漆黑无比,窗帘早拉上了。
等等!她明明是把窗帘拉开的呀!
章消玉猛地清醒过来,适应黑暗后,她的眼睛渐渐看清了一切。
是安伦,坐在她的床边。
“安伦?”说不怕那是假的,尤其是昨夜她本就受了惊吓。
文安伦没有说话,但那对眼睛却亮。
于黑夜里看着她,那么那么亮,亮得灼人。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掌心贴着她的脸,他的手冰冷。
章消玉也抬起手,贴着他的手背,说:“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他没有回答,但手沿着她的脸庞滑下,拇指按压在了她殷红的唇瓣上,再滑下,滑过颈部大动脉,轻轻停驻感受她血液的流动……再然后,指尖轻轻刮过锁骨,渐渐温暖的指腹又触到了她饱满的胸部……她只觉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她不知所措,但又是期待的……
“安伦……”她轻声唤他。
他往她身上靠去,压在她身上,轻轻拥抱着她。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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