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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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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不是送了您这个?这还是妾身亲手绣的呢。'说着,常清念掀开手边方匣,从中取出晾干的腊梅花瓣,装进周玄香囊里哄他。

周玄垂眼瞧着,这才脸色稍霁,淡淡“嗯”了一声。见华阳在旁暗笑,常清念耳根发烫,靠回软榻里抱着汤婆子,自己将话儿岔开:

”过几日去青皇观,妾身再为殿下求一道母子平安符,保佑殿下和腹中胎儿平安顺遂。

深信常清念是个格外有福之人,华阳长公主欣然颔首,感激道:"如此便多谢娘娘了。‘

新春伊始,因三年国孝未满,皇宫中并不曾聚集嫔妃设宴,却也不妨碍众人私下欢庆道喜。较之宫中一片祥和喜庆,城郊青皇观更显庄严肃穆。巍峨道观香火盛旺,云雾缭绕间,仿若九天神宫。观中正忙碌筹备七昼夜罗天大醮,因本朝崇道,正月年节下,皇帝便会率内命妇亲往观中烧香观礼。往常大多停留一日至数日,再行起驾回宫。

清音苑作为观中御苑,早已奉香打扫,预备着迎接宫中贵人们下榻。这斋醮也就头一回瞧见时觉着新鲜,年年来看倒也无甚乐趣。恰逢今岁变故频生,众人各怀心事,心思便都不在这上头。待行罢诸礼,皇帝独自入殿进香,嫔妃们便三三两两散往观中各处。见宓贵仪好不容易出门,德妃连忙拉她四处走走,权当散心。岑妃则由蒋昭容陪着,去寻虚岸道长瞧病。周玄进香后回到清音苑,却不见常清念身影,便朝守在门口的元禄问道:

“贤妃呢?‘

元禄堆着笑脸儿,立马躬身答道:“回陛下的话,贤妃娘娘在苑里坐着无趣,想起有些旧物不曾收拾,便教聂大人陪她回从前房中转转。如今已去了一会儿,可要奴才派人去接娘娘回来?

周珐本就没什么要紧事,又听闻常清念身边带有龙虎卫,便摆手说罢了,命崔福进来服侍自己更衣。换上月色织银常服,周玄信步走到外间,只见观中派来伺候的侍女等候在外,手中捧着一只蓝釉莲花盘,上面摆着些油酥糕点。那侍女做一身女冠打扮,想来应也是观中修行之人。悄悄瞥着丰神俊朗的皇帝,女冠脸颊微红,福身行礼后,上前进献道:

“此为观中新制的果馅蒸酥,还请陛下品尝。”周玄只顾把玩着常清念送他的香囊,闻声瞧也未瞧,淡淡吩咐道:"放着罢。

女冠依言上前,将莲花盘轻轻放在案几上,而后却不急着离去。又提起一旁青玉茶壶,故意凑近几分,为周玄斟茶。“这毛尖茶是观中自己种的,又从后山采来晾晒,陛下可愿尝尝?”那女冠柔语婉转,素白指尖托着茶盏,笑盈盈地递到周玄眼前。这茶周玄从前便在常清念房中喝过,闻言懒得理睬,也并未伸手去接。

见周玄冷淡非常,女冠脸色难堪,只好咬唇放下茶盏。手中却仿佛没端稳似的,竟不慎将茶水洒出来些许,溅在周玄袖口边缘。那女冠轻呼一声,忙抽出帕子想要为周珐擦拭,趁此机会贴碰周玄,娇声告罪道:

“陛下恕罪,奴奴该死。’

周泫心烦不已,眉头狠狠一皱,顿时拂袖扫开那女冠的手,终于正眼瞧了过去。

只见这女冠竟和常清念生得有些相似,尤其那双眼眸,满含清媚楚楚之态,的确学到几分精髓。

这女冠存的是什么心思,早在她刚张口时周泫便已明了。只是顾及眼下正是年节,又身在宫外,周珐不愿轻易动怒,这才只是沉下脸色赶人。哪知这女冠吃了熊心豹子胆,非但不知难而退,竟还敢上前拉扯他。周珐登时不再忍耐,冷声呵斥道:"滚下去。

女冠却像是没听懂周所言一般,跪倒在地,娇柔可怜道:“陛下,您衣袖湿了,奴奴服侍您更衣罢。见周珐半个眼神都不分来,抬手便要让崔福拖她下去。那女冠连忙扑跪上前,嗓音颤抖,染着哭腔道:“陛下心中可是惦念贤妃娘娘?‘

此言一出,周玄倒是微微一顿。趁着这个机会,女冠连忙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奴奴在道观中修行多年,当年贤妃娘娘在此清修时,奴奴也曾同娘娘有过几面之缘。’

那女冠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偷偷抬眼去瞧周玄神色。只见周鉉眉头紧锁,眸中似有不耐,却并未开口打断,女冠心中越发大胆,继续禀道:

“自打三四年前,从前的礼王殿下便时常来观中上香,对贤妃娘娘多有照拂,逢年过节还命人送礼过来。他二人来往甚密,交情匪浅.....’女冠说到此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仿佛难以启齿一般,却故意咬重了“照拂”和“交情”这两个词,暗示常清念与礼王有私。周泫听罢,眸中倏然凝起冷寒戾色。崔福从旁听着,也不由骇得够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元禄低低的请安声:“贤妃娘娘,您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宫人打起门帘,常清念拢着淡紫锦花斗篷从外头进来。

常清念方才回房中理过经稿,听闻周泫进香回来,唇畔不由浮起柔和浅笑。

进门后,却发觉屋子里甚是压抑。周泫面色冷沉地坐在桌边,身前竟还跪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

常清念顿时没了好兴致,捧着袖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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