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2/4页)
须弥宗上,有极大一部分的人姓盛。盛家一脉,依附着须弥宗,绵延万里,源远流长。而在这些盛家人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曾想过盛逾会成为须弥宗的宗主。“比起我,大部分人都觉得能够坐上宗主位置的人,是我的兄长。"盛逾看着桑渡道,这些事情,总要同桑渡说个分明。
“你的兄长…"桑渡顿了顿,她眸光轻闪,盛逾有个兄长这事儿,桑渡并不知道,有关盛逾的事情,桑渡知晓的其实很少。
只知盛逾年少时,一人入了沂梦涧,完好无损地从沂梦涧中出来了,还带着好几颗百年妖兽的妖丹。且不说沂梦涧在那之前,于修士而言,根本就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便是那好几颗妖丹,便足够叫盛逾声名大噪。
只是现在再想,盛逾入沂梦涧的那一年,十六岁。而口口相传的那个盛逾,似乎只有十六岁往后的年月。在那之前呢?十六岁之前的盛逾是什么样子的,这世上仿佛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所以,桑渡,嫁给我之后,我会尽我全力去护着你,只要我于人前还是那个天下第一的盛逾,那你便是天下第一的夫人,我绝不会叫人欺辱到你头上去。“盛逾声音很轻,他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同桑渡作出了承诺,“只是在须弥山上,若是觉得被人排挤了,桑桑,那不是你的原因,那些人排挤你,对你若即若离,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因为我并非他们心中最好的宗主人选。”桑渡眸光闪了闪,她看着面前的人,呼吸放缓。她从未想过,那个孤身一人从沂梦涧走个来回的天之骄子,在本是他家的地方,却是叫人不喜。就算人人面上对盛逾都尊敬,可藏在人皮下方的不喜,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他们同姓,本就是血脉相连的家人,可是他们在盛逾面前的所有表现,都非出自本心。
他们或是惧怕盛逾的修为,又或是需要盛逾的修为让须弥宗更上一层。
盛逾置身于万家灯火,却仍旧孤家寡人。
桑渡垂下眼,她的睫毛卷翘,鸦羽一般挡住了眼眸当中的所有情绪。
她在呈莱宗时,因为身子骨不好,多数时候都在屋子里静养,可即便如此,身边仍旧是有好些真心待她的人。就算是谢安淮,先前做出那样荒谬决定的谢安淮,桑渡也不能否认,从前在呈莱宗时,谢安淮待她是极好的。那好不是伪装,是真心实意的好。
所以,就算后来这份好有几分变质,桑渡仍旧是将这份好记在心里的。
先前,她与谢安淮在宋府争执时,曾说,自己永远是有退路的。
这不是假话,桑渡知道,自己的退路就在呈莱宗,无论何时,沈元白同方寻青,都乐意自己回到他们身边去。就算是向来不喜欢她的方鸣锐,至多嘴上给桑渡几分不痛快。
与自己比起来,盛逾又有什么呢?
就算他们都是父母双亡,可是桑渡身边有沈元白方寻青,有沈慈昭,有整个呈莱宗。
盛逾呢?他身边只有宗尧和陆舜两个人。
还不能算是亲人,只是两个可以信任的手下。桑渡抬眸看向盛逾,她嘴角上翘,眸中却是含泪,“盛逾,以后有我在呢。”
至少这一刻,桑渡说出这话,与她想要活下去的那份心思毫不相干。
此时此刻,桑渡只是盛逾的未婚妻,她将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纷纷抛诸脑后,只记得,自己在不久后,就要嫁给面前的这个男子了。
盛逾没说什么,他只是深深望了桑渡一眼,而后抬手,挑开车帘,“到了。”
灵都环山就水,盛逾领着桑渡出了城来看水。湖边没什么人,白鹭成行,柳枝泱泱。
在宅子里待得久了,出来走走,倒也让人觉得身心舒缓。
桑渡走在前面,盛逾跟在后面。
两人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走,仿佛能走到时间的尽头。这一路上,倒也遇到了好几个游湖的。
又走了一截,人变得多了起来。
原先落在桑渡两步后的盛逾走上前,同桑渡并肩而行。“前面是市集,修士之间互通的地方,想进去逛逛吗?”桑渡应了一声好,她探头看着前方的情形,只是不大看得清,只看得到两侧的气流隐隐约约有些扭曲,有两个人一左一右,门神似的,守在那扭曲的气流前方。这样的市集,桑渡倒是从未逛过,也不曾听说过。反倒是盛逾看起来,倒是十分熟稔,只见他停在了那俩人面前,从怀里摸出两颗灵石递了过去。其中一个男人接过灵石,在手里掂了两下后,转身从身后的布袋子里摸出两个面具递了过去。
盛逾接过面具,将其中一个给桑渡戴好,“进去之后跟紧我。
桑渡莫名有些紧张。
她仰头看着盛逾,盛逾也已经将面具戴好了,只露出下半张脸,“盛逾,我怎么觉得这个市集…”声音被桑渡吞了回去,毕竞那两个男人还在旁边站着呢,自个儿在旁边这样光明正大地嚼舌根,总是不好的。只是盛逾似乎知道桑渡想要说什么。他自然而然地抬手握住了桑渡的手腕,将人领着往里面走。他的声音平缓地落进了桑渡的耳朵里,“没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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