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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均(八)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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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为了此事,觉得朕身边待不下去了,想要逃得远远的?

还真是思虑周全-一”

卫崇仍是闭嘴不语。

卫崇又摆出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真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了。说来奇怪,虽然徐鸯早便料到了有这一日,也早便做好了准备。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想过,如果卫崇有朝一日,发觉了她的虚情假意,她也不是不可以坐下来,好好地同他谈确实,那噩梦一般的十年早于一日日的忙碌中渐渐淡去。在无数遍思虑后,她也曾经谈。

冷静地、心平气和地。

但就在此刻,明明卫崇一句话也不说,她的怒火却神奇般被这样的沉默点燃了。而且愈烧愈旺,愈烧,她的理智也不再维持。

--甚至并非因为卫崇“独断专行”!

是,卫崇是不等听她的想法,也不同她说几句真心话,便要快刀斩乱麻,离开她身边,离开京城,是替她这个皇帝做决定,这在寻常,确实足以让她怒火中烧了。可她一面生气,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怒火,一面又清醒地明白,她绝非是因为这个而暴怒。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她应当快速地反驳,把卫崇骂清醒,也是第一时间把主动拿回来。而不是像这样,失去理智,反唇相讥。

.....她.是在为卫崇而生气。

生气这个人竟这样愚钝,看不清形势。十年前,已经模糊泛黄的回忆可能是假,难道近一年的朝夕相处,当中的真情流露,也能是假的吗?是他太高看她徐鸯逢场作戏的本领了生气这个人竟这样胆怯,欺软怕硬。就算她恨他又如何?他平日里不是很会讨好她吗?很会见缝插针吗?不是待下十分颐指气使吗?不是上了战场,百折不挠吗?--怎么到情场上,对上她,打的尽是些退堂鼓!

..她更生气自己。

两人光明正大、举案齐眉地在一块了。

怎么没有早看清这个人。都已经心软了,松动了,已经在想如何为他铺平前路,好教才发觉卫崇是这样无可救药的一个蠢蛋。

一片死寂里,她越想越气,越气,那明亮的双眼也恶狠狠地瞪着卫崇。"那你做出这样的姿态,又是什么意思?"她怒道,"哈!你难道觉得朕会挽留你吗?卫崇嘴唇抖了抖,有一瞬间,那表情像是忍不住要哭了,只是又咬牙忍住,道:“.....不敢奢望。”

奢望。

所以他真是一厢情愿。真是觉得她是这样无情无义,会立刻抛弃他的冷血帝王。而他呢,就心甘情愿要去当那个被皇帝始乱终弃的“弃夫",要自愿“流放"去漠北了!--徐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理智,"轰"的一声,彻底淹没在火海之中。“没错。你猜的不错。”她死死盯着卫崇,半晌,冷声道,“--朕确实是一点不想挽回你的。”

话音落下,她冷静而愤怒地看着卫崇脸颊动了动,心中明白他定是地咬紧了牙关,强忍着,

绝望或是痛苦。

但就是这样,也不肯求她一回。

于是,卫崇越这样,她也越冷静地看着自己的怒火更加无法停止。哪怕她的确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卫崇是否离开,但此刻,卫崇做出的这副"为了她"的,深情而被辜负的模样,才是她一切愤怒的源头。

明明从头到脚都写着可怜,明明离开她几日便受不了,要特意来章德殿檐上偷偷瞧她。真是个蠢货,她想,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她不喜欢他,他这样强烈的爱意和渴求,便一点儿也不容许了吗?

难道她都还没有要喊打喊杀,他就要先把他自己都抹杀了吗?盛怒之后,她莫名地也感到难过起来。

卫崇照旧、照旧是不肯开口。她第一回知道,原来卫崇也是这样固执的人。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抬头,伸出手来。

扯,直到他被扯得弯腰,慌张地伸手撑住床榻,堪堪停在两人鼻尖相抵的距离,“好啊。”她扬起一个明快的笑,猛地抓住卫崇的衣襟,在他惊愕的视线中把他住下一“那朕就最后一次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朕费心来‘骗你’了。"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卫崇终于肯开口前,她便再一用力她满意地看见卫崇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唇翕动,似乎终于能吐露出一两个字了,可她--

她拽着卫崇,吻住了她。

动作粗鲁,吻技生涩,因为她也的确很少这样激进,但是纠缠间,唇齿生津,他不肯示人的那些炽热爱意也不自觉地泄露出来。

一吻作罢,卫崇丢盔卸甲,失魂落魄。

"你不是心甘情愿离开的吗?"徐鸯佯装吃惊地讥讽道,“那你待会最好也把你的嘴像方才这样守住--不要求我。”她慢悠悠地把卫崇的衣襟抚平,然后,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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