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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起来了,忍不住一皱眉:
“都吵吵啥!都别吵了!”
可是,母女俩心里头都窝着一股气,反倒是斗得停不下来了。
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斜开的大门突然被人敲了两声。
从外头走进来一对男女,一个儒雅,一个富态:
“你们好,请问夏家的房子,就是这一间吗?”
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妹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她离得最近,一眼就看出这俩人不是普通工人。
她瞅了瞅手里头的笤帚,连忙放了下来,满脸堆笑的的走上前:
“就是这里。”
“你们是……”
“哦。”
为首的男人对着她伸出了手,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异地口音,
“你好,我叫苏钊央,是厂里新调来的纪检书记。”
一听到是纪检书记,几个人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夏大山脸上堆上了笑,刚要上前来问来意,就听到那个苏书记说:
“我听后勤部的同事说,要把夏家的房子分配给我,所以我提前来看看。”
夏大山脸上的笑当场冻结。
不仅是他,其他几个人也瞬间冻在了当场。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刘妹僵硬的声音:
“苏……书记,您说啥?”
“收房子啊!”
苏书记的态度很平和,但对着工人,难免带着些许当官的派头:
“我也听说了,你们现如今暂住在这房子里。不过没关系,我家人还得一周才能过来,你们慢慢捡东西,不着……”
“哎!哎!这位同志!你怎么了!你别倒啊!”
*
头天的毛毛雨,并不耽误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然而,毕竟是秋天了。
原本黄灿灿的太阳,到了秋天,就仿佛添了一层鸭蛋的膜,变得不再那么鲜亮。
况且,现如今,再明艳的太阳,照在夏家人的身上,那都是冰凉凉的。
夏大山一宿没睡。
自从苏书记两口子走后,他便坐在院子里,抽了一整晚上的烟。
然而,耳朵里头听着刘妹呜呜咽咽的哭声,就算是抽烟,心里头都堵得慌。
“别哭了!”
直到现在,屋里头还传来抽噎的声音。
夏大山实在是烦的不行,回头一吼,声音倒确实小了许多,但是刘妹嘶哑难听的声音随后传来,
“不让我哭……你倒是想办法啊……”
“现如今……房子都要让人收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夏大山闭了闭眼,将烟头丢到地上,脚用力碾了上去。
刚刚还闪着红光的烟头瞬间只剩下一缕青烟,可是心里头的火,却怎么熄都熄不灭。
夏冬今天也起得早,头发蓬乱的出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爸,这房子要是收了,我和李美凤,以后去哪住啊?”
他想的是更实际的东西。
他想的是自己。
然而,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夏冬想的,就是整个夏家最要紧的事儿。
想到这里,夏大山不由得对夏棠是更恨。
虽然昨天苏书记嘴上说的好,说这件事和夏棠没关系,是厂子里的政策决定。
可是,那房子签的是她爸妈的名儿,如果没有她的允许,厂子能拿走?
夏大山不是傻的。
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容,夏大山叹了口气。
随后,他站了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向门口走去。
只是走的时候,拖着腿脚,步伐沉重得很。
夏冬也站了起来:
“爸,你去干啥去?”
夏大山头也不回,背脊被压得有些弯,有些驼:
“我去厂子里,找夏棠去!”
*
夏家的这些变故,此时的夏棠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做好了夏大山会再来找她的准备。
但厂子里什么时候收房子,夏大山什么时候找她,她也不知道。
此时的她,正在市场里,逛早市。
一般来说,早市上的东西是最新鲜的。
如今政策变了,郊区的农民也会将自家摘的山上采的各种作物都运过来卖,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而在云城,你在早市里能够买到的就更多。
黄灿灿乱呼呼的蚂蚁蛋、现刮好的橄榄树皮、鲜红饱满的梅子果、长满小毛刺的老鼠黄瓜、刚从塘里捞出来的田螺、还有各种不重样的菌子……
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瓜果蔬菜堆在一起,让人大开眼界。
早上在小摊上吃过简单的竹筒饭,秦越去了新房子收拾,夏棠便独自一人来到了早市。
她今天要在新屋里请顾岩和陈敏芝吃饭,挑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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