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喜乐 (第1/3页)
孟云芍已带着表妹走远,消失在了门外。
江时洲见状,收起了面上最后一丝笑容:“贺大人,我实与你无话可说,你又有何事?”
贺知煜故意将他留下,是誓要今日同他说个清楚明白:“江大人,我知道你曾经同云芍定过亲。但既已是往事,你何不放手?你如此逼她来相见,除了坏她的名声,给她平添烦恼,又有何益?”江时洲也懒得同他再演戏下去:"贺大人也不必给人乱扣帽子。阿笙同我青梅竹马,我视她更是如珠如宝,怎会想要坏她的名声?不过是帮她做些想做的事情罢了。"贺知煜冷笑一声,只当他是随口胡说:“你能帮她什么?”
江时洲亦冷冷道:“我托了关系寻了数位京中富商,想同她讲讲经商之道,免得她在你们贺家窝窝囊囊施展不开,不得其法待了三年所得都买不上几个铺子。难道贺大人以为,江某是想让阿笙过来,行些龌龊之事?那贺大人也太看轻江某了。"
贺知煜确是没有想到江时洲背后的用意,但也依然不想让孟云芍掺和这些事:“若她想学,我自会寻人来教,何必劳烦江大人?江大人是明白人,该知道进退有度的道理。”
江时洲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面上全是讽利:“江某是个莽夫,只知是非,不懂进退,与贺大人不同。贺大人自是能进能退你说会寻人来教她,可你贺氏极重门第阶级,看轻经商之事,若是你母亲不同意你会如何,若是永安侯出来反对你又如何?届时你是否就要‘进退有度'呢?"
贺知煜沉默了半晌,道:“为何一定要经商?便是在家中,清静做个少夫人,安宁喜乐、富贵一世难道就不好吗?”
江时洲笑一声,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那贺大人为何一定要入军中?侯门高贵,难道缺你的俸禄?一辈子混吃等死不好吗?何必要死守蛋于,安定北境。又何必要新婚之夜,捣捕逆党。若不是你非
要唱这么一出戏,我与阿笙又怎会分离?你有抱负,旁人就无吗?"
贺知煜哑口无言。
这些事情他从未细想过。
他想说因为他是男子,她是女子,一个建功立业,一个相夫教子,天经地义本该如此。
哪个女子不是安安稳稳从父从夫?
大姐名门闺秀,不一样是夫唱妇随,鲜少抛头露面?大姐出嫁的时候,他记得母亲还拉着她的手说“第一要务是服侍夫君传宗接代”“侍奉公婆礼不可废”。
可是他又模模糊糊觉得有些不对。
易地而处,倘若给他换了身份,让他在内宅里操持一切,同些多事之人日日周旋,那滋味怕也并不是他所说的“安宁喜乐”。
江时洲看他不言,继续道:“再者说,富贵一世或许是吧,安宁喜乐却未必吧?我就不说旁的,今天在她身边那个装乖卖巧的表妹是来干嘛的?我瞧着,看你的眼神很是不同呢。”
贺知煜被戳中了痛处,有些不悦:"表妹就是表妹。"江时洲一脸不信:“当真只是表妹?还是你要娶的平妻?”贺知煜定定看着江时洲,不知江时洲如何得来的这些消息。
江时洲却不在意:“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也不是我在你家里有什么眼线。只是我在这朝堂之上人缘太好,什么新鲜消息,旁人都爱说与我听。如今这消息还算是稀罕,可你若再多带这表妹在这汁京城
内转上几圈,那可不一定。"
贺知煜否认:"我与她什么都没有,我不会娶她的。"
江时洲啦笑 声,似是取笑贺知煜孩子气:“贺大人素不言多言,于旁人来讲,你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只需看你的行动便罢了。更何况,贺大人说了,自己是个懂得进退之人,定是能顾全你侯府的大
局扶保大义的。届时,若是只能委屈了孟姑娘,那只盼贺大人能怜悯江某忤逆了父亲,从熟洲迢迢而来,不知进退的一点苦心,早日与她和离吧。”
贺知煜怒道:“你!”
江时洲不欲再言:“江某告辞。后续课程的请帖,不日便会送到贵府上。贺大人若是不信江某所言,届时也可一同来听。只是,江某并不欢迎。”说完便拂袖而去。
孟云芍同岳舒窈回了侯府,岳舒窈直奔侯夫人处去了。
岳舒窈心里有些急切,她总觉得孟云芍和江时洲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好不容易拿住了一点,虽说是捕风捉影,她也该去姑母面前吹吹耳边风,试探一下她的意思,再看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岳舒窈瞧出来了,别看贺知煜冷心冷面的,但不知是为了侯府清誉还是旁的什么,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似乎知情但还是没有捅破。
那姑母呢?姑母该是蒙在鼓里的。
姑母向来严格,想必得知此事,虽没什么实证,可也定要细察一番,给那孟云芍添添堵。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就越发不痛快。
孟云芍先是假装不在意,然后又勾得贺知煜责备她,最后竟当着她的面同他欢好,叫她难堪。不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么?她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