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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这么说,敖凌越想越觉得黑蛟言行诡异,他从来不肯遭人欺瞒,哪怕那人是他在兄弟姐妹中唯一当作手足兄长的二哥。
因此,敖凌立刻命令他带来的龙宫兵卒散去前方守住黑蛟墓出口,兵卒离开后,他才阴郁道:“我是南海龙王,敖冼辈分上是我二哥,但更是我南海臣子,我想知道的事,没有他拒绝的份。顾青法士无需多虑,但说无妨。”
乌老猿怒了,转眼已是刀兵在手:“龙王这是要强逼?”
“我强逼又如何?”敖凌不悦,“事涉我二哥安危,难道在天疏阁眼里,我南海龙王是可以这般轻易打发?我这南海龙宫,诸位天疏阁法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等等!”见乌老猿更要反驳,顾青赶忙叫住。
龙王这个态度,他若是不说,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走。
而且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想帮黑蛟隐瞒,尤其是刚才南海龙王还说要帮黑蛟抓姬肃卿,顾青不愿去想如果龙王真帮黑蛟抓到了姬肃卿,黑蛟会对姬肃卿做出什么事。
这玩意不能细想,越想越恶心。
他何苦为黑蛟隐瞒,还连累其他法士和天疏阁?
顾青做出决断,既然龙王这个态度逼问,索性说出来让龙王一起体验他同族的两条灵蛟有多逆天,他紧咬牙关:“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事涉他人隐秘,还请诸位发誓不得轻易外泄。天疏阁审判除外。”
怎么还扯到了天疏阁审判?那黑蛟到底干了什么事?鱼岩扉心里咯噔一下。
他转头看看敖凌脸色,见敖凌是个必须知道的意思,只能给敖凌递台阶先发了誓,敖凌复述了他的誓言,众法士面面相觑,也一样发了誓。
鱼岩扉温和道:“誓言已立,请顾青法士放心。您但说无妨。”
无妨?
顾青绝望地看他一眼,显然这位鲛人海臣对黑蛟一无所知。
顾青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对黑蛟逆天言行的复述。
与此同时。
黑蛟在坐骑印记的指引下飞速赶到了不周山。
黑蛟对天上异景全无兴趣,哪怕天宫仙景就明晃晃挂在不周山上空,他也没有丝毫流连,而是直奔目标而去,落到天柱缺口之中。
他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惊天动地的事件,在他眼里,这天柱缺口如百年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缩水的穷奇凶兽趴在山壁角落,浑身伤痕,血污未洗,灰扑扑脏兮兮,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狠狠暴打过的濒死老虎崽,只不过长了双灰翅膀,哪里还有姬肃卿往日那副高傲模样。
“怎么闹得这般狼狈。”黑蛟不禁心疼道。
从他出现就不停防备低吼的穷奇凶兽闻言暴怒,却没有力气攻击他。
仿佛没听见穷奇的应激反应,黑蛟通过坐骑印记的连接,将自身不多的蛟力灌给穷奇一些,并通过印记强行操控穷奇变化,迫它幻回人身模样。他甚至还记得抹掉它的伪装,习惯性强迫姬肃卿恢复本来的青年鼎盛面貌。
一见姬肃卿,黑蛟眼神就痴迷起来。
姬肃卿受坐骑印记束缚,变不回凶兽真身,更是暴怒:“滚!”
黑蛟像是面对闹脾气的宠兽,一声叹息,亲昵道:“还是这般倔强。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印记传感做不得假。我知道这坐骑印记是我私心咬下,委屈了你,是我不对,可无论如何,它还是误打误撞救了你一命,是不是?如果没有它,你我如何能有此刻再见的缘分。”
见姬肃卿不反驳,黑蛟越发情真意切:“我也不敢邀功,只是你也该明白我的心,我别无所求,连能给的眠龙草全都给了你,如今霞妹已死,这世上只有你和我了,就算你再生我气,也先养好伤再说,你难道连留得青山在的到底都不明白?只要你好好养伤,到时要杀要剐都随你处置,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跟我走吧。”
姬肃卿感受着越来越越重的众神威慑,凶兽神罚在每一根骨头、每一丝皮肉里作祟,全身上下无处不在嚎叫着痛楚,比往日与星归道长相处时还要痛苦百倍。同时又被黑蛟恶心得无以复加,在这重压紧逼的绝境之中,他却狂笑出声。
“你和那白蛟真是天造地设好一双贱人。你做什么春秋大梦,竟以为我会愿意靠你活命?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如死了干净。”
黑蛟面色急变,姬肃卿看他的眼神越发轻蔑:“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从不自欺欺人,你们两个玩弄些下三滥的手段纵欲欺人,撞到你们手里,算我恶有恶报。可你们别以为做了那档子事就与我有什么干系,你们也配?”
那青年儒生靠着山壁,浑身血痕,发冠凌乱,病白脸色越发凸显侧脸与额头上的剑痕赤红,撑在身侧的手臂不住发抖,若无山壁倚靠怕是早已倒下,根本没有自保之力,狼狈到这步田地,却依然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气,一张嘴只会说气人的话。
被姬肃卿劈头盖脸如此贬损,黑蛟定了定神才勉强压下怒火,却压不住烧在下腹的邪火,哑声道:“何以说这些气话,过去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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