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揭晓 (第4/5页)
阳打了电话,但没有接,他穿过走廊,想去洗手间找,没想
到在转角撞见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Surprise!"
蒋甜手中捧着一束足够遮住她半边身子的玫瑰,浓郁的花香令南乙反胃。
他表情很淡,打量着这束花,然后抬眼,盯住她。这双眼直勾勾盯住某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看到蒋甜脸上流露出的些许不安后,南乙才终于开口:“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语气很轻,听不出太多责备,但显然也并不为此开心。
蒋甜方才强装出来的气势瞬间垮了大半,仿佛都抱不住手中这一大捧花了。
“当然是特地来找你啊,庆祝你演出成功!”她挤出新的笑容,将花塞到南乙手中。
可他没接,直白说:“我过敏。”
“这样吗?我不知道.....”她立即将捧着的花扔到地上
南乙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低声说:“你脸色好差。
“是吗?”蒋甜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站太久了。”
她似乎很为自己没有以完美的状态出现在追求对象面前而烦恼,因此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的演....真的很棒!我朋友都在夸你,她们都说这首歌很好听。谁知南乙忽然笑了,他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盯住这张虚伪的脸,问道:“你真这么觉得?”
蒋甜怔了一秒,眼中光点轻微晃动,但还是笑了出来,用听上去非常崇拜的语气说:“当然啦。
南乙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视线下移,望着那红得像血一样的玫瑰,竟然有些出神,这捧鲜红渐渐地流动起来,泛着光,黑的包装纸变成了头发。从高处一跃而下的薛愉,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幕,是不是也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蒋甜靠近了一些,“你知道吗?南乙,你总给人一种很难琢磨的感觉。”
南乙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想了解我。”
蒋甜点了点头。
“你被欺负过吗?”他问。
蒋甜轻微地蹙了蹙眉,摇头说:“没有诶。
“那你欺负过别人吗?”南乙又问。
蒋甜不说话了。
在长达三秒的沉默里,南乙始终注视着她的脸。他想从中得到点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并没有。
蒋甜竟然对他轻轻摇了头。
果然如此。
施暴者最擅长的从来不是伤害他人,而是浑然天成地对自己犯下的恶行装聋作哑。
就算他戳到只剩下一层薄膜,试图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她仍旧可以强装出无辜的模样,对过去视若无睹南乙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字一句,告诉她:“我被欺负过。
“有人用镜
反射光照我的眼睛,揍我肋骨和肚子
,在我身
上泼洗拖把的水,叫我瞎子,把我打趴之后,踩我的头。"
他站在逆光里,和舞台上的模样一样冷酷,只不过台上的他漠然唱着的是她极为熟稔的话术,而现在,他说的每个字,勾勒出的,都是站在她对立面的受害者。“他可能很想让我死,可惜我还活着。”
蒋甜忽然听不下去了,这些字眼轻而易举就在脑中编织出画面,她甚至在恍惚中产生出错觉一一被自己的笑声包围的、被扒光衣服用圆珠笔写脏话的人转过身,是南乙的脸。这画面实在诡异,她突兀地打断:“别说了一”
“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蒋甜想赶紧结束这一切,“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一起开心一下?好吗?”南乙嘴角勾着薄薄的笑意,在沉默中勾起蒋甜的期待,开口后,却又将其浇灭,只留下一点儿火星子。“不了,等会儿还得回园区。下次吧。
说完,他转身,毫无留念地离开了。
身后的蒋甜却突然拔高了声音: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这一句的情绪太过复杂,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又满是不甘。
但南乙懒得探究,他头也不回。
“哦,那你加油吧。"
迟之阳的电话仍无人接听。这一天发生了太多,负面情绪全被拽了出来,像个黑色的塑料袋套住了头,令人窒息。他不想这样下去,索性拉住一个服务生,在餐厅买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漫无目的地走到餐厅背后,靠着墙,面对黑沉沉的一片竹林,点燃了手里的烟。这里足够黑,也足够静,南乙把自己埋在这片深深的黑暗中,什么都不愿再想。
才抽了没两口,他忽然听见动静,还以为是野猫,没管,蹲在墙角仰着头,吐出一口白茫茫的烟雾。"小小年纪,好的不学。”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乙甚至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他扭头望去,目光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
真的是秦一隅。
他挨着蹲下来,肩膀贴着肩膀,笑着问:“躲在这儿干嘛?迟之阳呢?”
南乙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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