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日 (第4/5页)
埋在玻璃窗前,目光有神,眉头紧皱,大有不把这家店抓空不罢休的架势。
后来还引来一群人围观,都是给她叫好助威的。
“姐姐,那只,那只好抓!”
“姐姐,抓这个熊吧,这个熊好看!”
“阿姨——”
“叫谁阿姨呢?”正兴致勃勃投币的女人被戳中痛点,猛地回头,老大不高兴地看着叫她阿姨的熊孩子。
小胖墩立马反应过来,改口说:“姐姐,漂亮姐姐!”
祝今夏心满意足,从时序的小推车里掏出一只皮卡丘,“喏,这个给你。”
小胖墩开心得笑出两排小白牙来:“谢谢姐姐,全世界最漂亮的姐姐!”
没想到被一旁的男人一把抽走皮卡丘。
“这是我的。”时序从容不迫,一手抽回公仔,一手从祝今夏的杯子里抓出一把游戏币,塞进小孩手里,“你要的话,自己抓。”
小胖墩懵逼地拿着币走人了,留下祝今夏笑得直不起腰来。
在这个充斥着童心与玩乐的地方,他们也变成了肆意妄为的小孩,既然走出门去就要端出大人的样子,又何妨在这方无人窥见的天地里做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感觉也挺陌生的,时序推着车,看前面财大气粗的女人拍着胸脯问他还要哪只,她全都给他抓。
很快,时序的推车里就堆起了高高的小山,杯子里也只剩下最后几个币,不足以抓起一只娃娃。
“还有什么想玩的?”祝今夏把币倒在手心,数了数,很大方地表示剩下的他们瓜分,“你四只,我八只。”
时序反问:“为什么你比我多一倍?难道不该一人六只?”
祝今夏理直气壮:“因为我玩什么都死得快,等我死三次,说不定你第一次都还没结束。”
对此,时序表示:“有道理。”
却没想到已经经过不合理分配的祝今夏,依然游戏结束得比他预期更快。在他第三次开始赛车时,女人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祝今夏问:“第几轮了?”
“第三轮。”
“这不科学。”祝今夏表示质疑,“你就四个币,怎么可能玩三轮?”
时序说:“有人加入对战,只要我赢,就可以不投币一直玩下去。”
“可以啊你。”
祝今夏开始四处搜寻谁是他的手下败将,直到来到他背后一排的机器前,才看到那个年仅七八岁的小胖墩。
小孩身高才到时序的腰,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打方向盘,脸涨得通红,奋力拼搏。
可惜最后还是败北。
连输三轮,小孩跳了起来,嘴里喊着这台机器有问题,老板,老板呢!
祝今夏大笑不止,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隔着一整排的机器,男人与男孩各自坐在赛车前,一个在笑,一个在闹。
他们在星夜里走路回家,时序手里拎着两大口袋的娃娃。
路人都在看他,大概是公仔与他的气质差异太大,且这两只袋子也实在太大,过分引人注目。
时序臭着脸,要祝今夏帮他分担一下。
祝今夏边笑边说:“老师没教过你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自己的娃娃当然也要自己拎了。”
时序皮笑肉不笑:“我的老师只教过我助人为乐。”
“那现在祝老师教你,你记住了吗?”祝今夏理直气壮,“来,跟我念,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
时序想说祝今夏你有毒吧,开口却是一声笑。他看着她,心道真好,就这么插科打诨,他都觉得时光无限好。
最终,时序在第二天早晨抱着娃娃回山里了,一个不落。
在车站候车时,旁边有个大哥跟他搭话,说兄弟你还挺别出心裁的,人家都带土特产,你带娃娃。
时序只是笑,笑着回头看大厅里被检票机挡在外面的女人,说是有人给他抓的,不好辜负了对方的心意。
大城市比小地方规矩严格,说只许乘客通过就只许凭票进入,她进不来,只能远远看着。
他在月台上,她在大厅里,隔着重重人流,视线也几经阻隔。
他看见她不停垫脚,偶尔还跳上一跳。
车站很吵闹,她最后只能打来电话,在嘈杂的人声里对他说:“时序,下次别动不动来绵水了,你这么抠门的人,把钱留着干什么不好?”
时序拎着两大袋娃,懒洋洋看着她:“凭什么,绵水是你家开的,你说不准来就不准来?”
当时说这话的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就在一个月后,祝今夏站在了他面前,把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那个秋末,寒气在山里更早降临,川西的山上已经落过好几场雪。
学生们穿上了厚厚的棉服,教师宿舍里也已经点起了取暖的碳火。
一线天又到了太阳早早落山的季节。
不同于朝九晚五的社畜们,太阳它迟到又早退,并且在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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