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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巡包扎完, 轮到沈陆亭。
看守所的易医生望着沈陆亭,久久没有动作。
沈陆亭倒是没有一丝羞愧地喊道:“易老师。”
易医生是沈陆亭大学时的导师。
因为沈陆亭的天赋不错又肯努力,再加上沈陆亭的家世不好, 易医生有了惜才之心, 非常用心地栽培沈陆亭, 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他。
结果沈陆亭是怎么回报他的呢?非法制造销售违禁药,参与人口贩卖, 与黑恶势力勾结……一桩桩一件件简直令人发指。
易医生吹胡子瞪眼:“不敢当沈先生这一句老师。医生的双手和头脑是用来救死扶伤的,不是伤人害人的。”
沈陆亭像是没听到易医生说的话, 他换上了关切的口吻:“易老师, 你的手好多了吗?上次见你你的手连手术刀都握不住。”
听到这个关键词, 夏渔立马拿出手机搜索易医生的名字。略过那一堆头衔,她看到最后:因为医患纠纷, 易医生的双手被患者家属砍伤,他已经无法再进行手术了。
为了不再有这种矛盾,易医生选择了到看守所养老。
应该和游戏无关。夏渔收好手机。
易医生冷脸给沈陆亭上药, 态度和刚才面对容巡时截然不同。
他只能庆幸自己跑到了看守所,当初他看重沈陆亭时, 总是对老同学以及同事们炫耀自己的学生,现在他只想穿回去掐死识人不明的自己。
沈陆亭也不在意,对他而言还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看向一边的夏渔,问:“那句话, 你还能再说一遍吗?”
夏渔:“?”
哪句话?
“你说——你并不想我死的下一句。”
易医生的手一歪, 碰到了沈陆亭破皮的位置, 后者如他所愿地倒吸一口凉气。
都进局子了还要勾搭警察, 沈陆亭的人品是真的低劣。
夏渔记不得了, 但她会看剧情回放。看完回来, 她不明白这句有什么好听的。
但她还是善良地满足了他的愿望:“你应该活着接受审判,接受所有人的谩骂,在痛苦与悔恨中被执行死刑才对。”
不出意外会被判死刑的顾泽漆:“……”
呵,搁这儿等着他呢。
拉你下水的是祁嘉言又不是他,为什么要针对他?
*
半小时后,傅松声和常所回来了。
见几位嫌疑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虽然他们的神情萎靡,但好歹没有想着打架,常所安心了。
他不禁对傅松声夸道:“你们队的这位小同志真是厉害,我们几个人都没劝住。”
傅松声:“……她确实厉害,各种意义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傅松声跟常所道别,带人离开。
一边走,他一边说:“熊迪说是那位大师告诉他的,说是遇到姓容的人就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候会有意外之喜。”
也是因为这位教唆犯知道详细的内容,熊迪才对教唆犯信任无比,毕竟警方的通告很简洁,网友的注意力也在甘氏一家人都是垃圾货上。
“寄书在查祁嘉言的时候接触过一些富家子弟,估计有聪明的猜出来了。”姜兴生分析,“说明教唆犯有着这方面的人脉。”
颜与鹤是连家的真少爷,即使没有公开,但有心人想想就可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把颜与鹤列为重大嫌疑人,接下来要做的是全方位地调查他。
傅松声给方不言打了电话,让他去网监部门调数据,采集颜与鹤的手机信息。
打完电话,傅松声让夏渔把宿游送回去,他则是和姜兴生一起去查颜与鹤的行踪轨迹。
颜与鹤这么了解被教唆者的心理,除了通过网络,他现实中也接触了他们,得看看他们的轨迹图是否重合。
“还有,你说的很对,连珩玉可能是两个人,那位女佣当初诞下的不是一个儿子。”傅松声看了夏渔发来的情报,连珩玉的表现确实很怪,人前人后仿佛是两个人。
不,他们就是两个人。
夏渔指了指自己的车:“我采集了腹部有伤的连珩玉的指纹,上面还有他的血。”
傅松声也不问她是怎么采集到的血:“行,你去做检测,结果出来了告诉我。”
夏渔刚想让他们把宿游带走,宿游就自然地坐上了她的副驾驶。
姜兴生叹气,唉,又来一个。
不知为何,宿游感觉到后背一凉。
夏渔忙着去鉴定中心,和他们说了一声就开车走。
顺道把宿游送到了警局,夏渔等宿游下车,但他半天都不走,她疑惑地望过去。
宿游指了指车外:“那个人是谁?”
大晚上坐警局门口,肯定是来找警察麻烦的——宿游有经验。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夏渔在警局门口看到了颜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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