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事端 (第3/4页)
二天就凶神恶煞的跑到太医院质问谁制的黑发膏....”越说越委屈,江太医低低哭了起来,“兵部尚书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能动手绝不动口,院正离他近,挨得最重。”
几十岁的人了,慈老爱幼的道理都不懂,太给朝廷丢脸了,谢邀搁下茶杯,一脸正色地说,“黑发膏虽会褪色,效果立竿见影,刘尚书殴打朝廷命官,该罚...”
怎么罚还得好生琢磨琢磨。
罚重了刘尚书撂担子辞官怎么办?秦国公去丰州,他还得多仰仗兵部。
沉思间,面前呈上一纸药方,“皇上,这是药方。”
谢邀收起心思,将药方给李院正。
李院正抬胳膊时,骨头咔嚓响了下,谢邀关切,“爱卿没事吧?”
李院正惜字如金,“没事。”
谢邀看他脸色不是那么回事,一阵言辞道,“刘尚书下手没个轻重,朕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江太医还在抹泪,“刘尚书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皇上,您必须重罚。”
谢邀托着茶盖,郑重其事的说好。
刘尚书掌管兵部数万兵马,权势滔天,他曾费尽心思想巴结他,有意纳刘家小姐为侧妃,太孙妃也同意了,可太孙妃的人没到刘府,刘家小姐就跟人私奔跑了。
对方是个小兵,刘小姐笃定他会有番作为,当了所有值钱的首饰陪他去东境入张将军麾下,功成名就再回京。
刘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扬言将闺女抓回来就打断她的腿。
过去这么久了,好像没听说刘家抓着人。
他怀疑刘尚书洞悉他的心思,不惜给家族蒙羞也要让女儿与人私奔离开京城,然他没有证据,亦不能亲口质问。
若能借这机会探探刘尚书的口风未尝不好?
“几位爱卿放心,朕会给你们一个公道。”谢邀让人宣刘尚书进宫。
谢邀自认态度端正,江太医不知怎么,竟说算了,“刘尚书乃堂堂兵部尚书,臣官职低,哪儿敢与他作对,皇上,您还是准许臣辞官吧。”
“爱卿,莫要再说这种胡话。”
江太医仍心心念念着辞官之事,李院正暗中掐他好几回制止他也不依,离开时,他凑到李院正跟前,“你掐我作甚,我就是想辞官。”
谢邀望着他们互相搀扶的背影,正欲感慨两句,但听李院正说,“你想步渊忧王的后尘吗?”
渊忧王是皇祖父一母同胞的皇弟,皇祖父即位后,以‘心忧国事无暇敬孝’为由让渊忧王替他去皇陵守孝,渊忧王死前都没能回京。
李院正担心自己让江太医守皇陵?
想太多了。
太医们离开后不久,门口的太监就说刘尚书来了,谢邀一抬头,鸦青色的长袍就被一双粗糙得起茧子的手拽住。
“皇上,您可不能听太医院那群老东西胡说,微臣打他们纯属他们欺人太甚...”
谢邀挣了挣自己的腿,“刘爱卿,什么事好好说。”
“皇上,您看。”刘尚书双手扒开自己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义愤填膺。
谢邀看了眼,“怎么了?不是挺黑的吗?”
“微臣的头皮都黑了呀。”
“......”就为这芝麻大点事就将四品院正揍得走不了路?谢邀拽回自己的衣袍,严肃道,“你是不是没按太医教的方法?”
他的头皮一点没黑。
“就是按他们教的方法,皇上您再看。”他扬起眉,粗厚的手指刷过浓密的眉毛,鼻孔翕动,愤怒更甚。
谢邀定睛,瞠目,“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眉毛黑是黑了,但皮肤也是黑的,瞧着像戏班子画的假眉毛,而且刘尚书脸型方正,五官粗犷,配上粗黑的眉,犹如索命的阎王,面目可怖形容不为过。
“要不微臣怎么会来气?您也知道,微臣去年得了小儿子,正认人的年龄,自从微臣用了黑发膏,他一见微臣就哭,也不跟微臣亲近了,皇上,微臣心里苦啊,打院正一顿算什么,微臣都想杀他了。”
小儿子正是牙牙学语的年龄,被他一吓,两天没开口说过话了。
成哑巴怎么办?
“杀人偿命,你乃三品官,要朕提醒你吗?”看他难过,谢邀语气渐缓,“朕看你们早早熬白了头发,心有不忍,黑发膏是朕的主意,你打院正做什么?”
刘尚书答,“不打院正,微臣还能打皇上您不成?”
“你敢!”谢邀怒嗔。
“是啊,微臣不敢,只敢打院正出出气,谁让他研究出这种损人的东西,微臣为朝廷效力几十年,每一根白发都是微臣的功勋,是皇上您的褒奖,是皇恩的馈赠...”
“......”这马屁,拍得比秦国公和吴德贵好啊!
谢邀道,“那也不该殴打太医!”
“那让他们还微臣的白头发。”
“过些天掉完色就恢复了...”
“微臣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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