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第1/4页)
江易周似笑非笑地看了江舟一眼, 让江舟眉头不自觉锁紧。
他面对江易周时,很少有展眉舒笑的时刻,大多数时候,是皱着眉一脸不爽, 好像江易周的存在, 辣到了他的眼睛, 他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
小说里,江舟威胁看江易雅的士兵时, 说得是刚刚江易周反问的话。
江舟真是个双标狂魔,他的双标体现在各个方面。
“大堂兄不必担心, 等我回了族地,必定要好好孝顺各位族老,绝对不会让长辈们,对我挑三拣四。”
江易周前半部分还挺像话,后头一个成语,便彰显出她的不好惹来了。
江舟微微眯眼,唇角不受控制上扬一瞬, 随后落下,恢复成平时的冷淡, “你知道利害关系就好。”
“嗯, 大堂兄还有别的事吗?”
特意来寻她,还让周遭人离开,提前清场, 肯定不是心血来潮, 三千兵马的队伍, 她的马车在队伍中央, 江舟在队伍前头, 顺路都不可能随便溜达过来。
江舟还真是找江易周有事,他有一件事想要问问江易周。
“那天,你是不是见到二弟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与愤恨,惹得江易周有些惊讶,看了江舟好几眼。
稀奇,前几日江帆葬礼的时候,江舟一直在招待上门的宾客,只能看见他带着一脸悲痛,该交际交际,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没有失去弟弟后真实的悲伤。
江易周还以为是塑料兄弟情,没成想,倒好似有几分真感情。
“哪一天?”
江易周明知故问,表现出对此事的毫不关心,这是为了让江舟能清晰认知到,她并不想掺和进江帆有关的恩怨里,别拉她下水。
江舟不算愚蠢,自然听出来江易周的避嫌之意,他骤然咬紧后槽牙,咬肌绷得很紧,清晰的下颌线配上深邃的眉眼,充满攻击性。
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如果敌人在他眼前,他会毫不犹豫将敌人撕碎。
“我只是想问问你,那日二弟有没有说其他,放心吧,你马上要回族地,我也要与父亲共赴长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仇,等到时候你早就嫁人了,此事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他以为这么说,是给江易周一个承诺,却不知一句话让江易周心情不好起来。
这家伙还想着让她尽快嫁人。
她最烦催婚的家伙。
“那日他其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及,千万不要告诉父兄,他出门为何,死者为大,这句话算是遗言,做妹妹的不好违背这句话。”
江易周说着,伸出手来,掌心朝上,看着江舟不说话了。
江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随后他突然想起,江易周之前在郭府,冲郭二夫人要钱时的样子。
江易周果然将右手合上三根手指头,只剩下两根,还在他注视下晃了晃。
言外之意不必多说。
江舟被气得脑子嗡嗡响,他几乎是下意识质问道:“你竟然拿你兄长的死讯赚钱?江易周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日你瞒着我们,偷偷放二弟出门,导致二弟被烧死在平易坊,已然是犯下大错,你不知悔改,还要在这儿玷污二弟的名誉!”
江易周说死者为大,那就是个抬价的借口,真正觉得死者为大的,是自小生长在封建社会的人。
“我导致他死?”江易周一点儿都不意外江舟会这么说,在江舟眼中,她没去告状,任由江帆出去,就是有责任。
江舟也不管她管不管得住江帆。
江舟只会无能狂怒,她就是现在告诉江舟,放火之人是谁,江舟同样只会气成河豚,对敌人无法造成丝毫伤害。
真正能为江帆报仇,将战争挑起来的人是江盛。
江易周想到这儿,把手重新摊平了,“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不如抓了我去跟大理寺说,平易坊的火是我烧得,目的是为了玷污江帆名声,拿他死讯相关的情报,敲诈勒索你,如何?”
江舟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世家贵女!
偏偏他还不能在此刻与江易周不管不顾的闹起来,真要是被那些贱民听见,江家的脸就被丢尽了。
他忍了又忍,从腰上的暗袋里掏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摔在江易周手心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几乎是咬着字说出来的话。
江易周咧嘴一笑,摇摇头,“这是刚刚的价格,大堂兄污蔑了我高尚的品德,不该多给点儿吗?再说了,大堂兄,难道二堂兄在你心里只值两千两吗?你这不是玷污二堂兄名声嘛!我觉得二堂兄,起码值五千两。”
坐地起价,漫天要价,坑人的商贾手段,江易周用了个遍。
在江舟心里,江易周比那最狡猾的商人还要可恶!
江舟深吸口气,被气笑了。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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