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父亲和母亲 (第1/2页)
在老家,父亲是方圆百里的能干人。
能说能写能算,当兵转业后只修了一点点成昆铁路,就遇上通车了。算是并没有吃到最苦的苦。然后运气很好,就留了下来,没有再回农村。
别的站长都是初中生,而父亲一个小学生,却很快被破格被提成了站长。并且年年都是段上的先进,人走到哪里,先进带到哪里。
所以他们很快就农转非,从老家那个连赶集都要走十五里,山连着山的小山村里出来了。
而且还是到了现在这个离西昌城很近,同时办理客货运业务,在凉山州算是很繁华的小镇上。
这是非常难的,只有特别优秀的人才可以办到,是领导对父亲的欣赏与信任。
父亲就是这样对她讲的。因为那个年代的物质条件,本来就是艰苦的。他所认为的比较轻松,那也仅仅只是与他同时代的人相比较而言。
但是母亲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也是方圆十里最漂亮,最能干的女子。她也能写能算,而且是那个年代绝无仅有的独生子女。
父亲当年在部队上做到了排长,他一心想留在部队上,没有能够如愿。他的领导很欣赏他,但是那几年却都没有那样的政策。
所以等他回老家的时候年龄已经很大了,27岁了。周围年龄相当的女子已经早早地出嫁了,只剩下了25岁的母亲了。
可是母亲却是根本就不想结婚的。如果不是外婆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很想一个人自己过一辈子,更不想养儿养女受拖累。所以,他们俩经常发生争执。
母亲从小一个人独自长大,不太爱说话。他们从来不会大吵大闹,每次他们闹矛盾,总是父亲说几句,母亲一声不吭,或者只说短短的一句两句。但是她心里却是无比地不服气,无比地倔强的。
这个。是她根据母亲平日的言行所推断出来的。因为她从来就不说,因此她就只能够自己做推断。
他们总是以为她还小,也从来不告诉她,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争吵。
只是有一次她知道,父亲当时在会议室开会,因为他在讲话,母亲就将送的饭菜放在了门外面。
她想她已经在他面前晃了又晃,那么大的一个人,他应该是看见她了。哪知道他却并没有看见。
就和冼锐吃完了八宝粥,才想起了她一样。原来,在男性那里,一切都是正常的。
等他开完会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凉了。他随时都可以开,也可以不开,他完全可以早点结束的。
父亲有胃病,所以特别冒火,责怪母亲为什么不吭一声。母亲觉得自己很委屈,一言不发,独自掉眼泪。
还有一次,父亲生气地说母亲,说她是站长的老婆,而不是一般的群众,思想觉悟要高一点。
要长点心眼,不要乱说话,不要被人逮住了尾巴。
母亲只说了一句,只争辨了一句“没有乱说话,”然后就是掉眼泪。
在童年的记忆里就是这样,他们吵架的时候,父亲一般站着,好像很强势。
母亲一般坐着,低着头,好像很柔弱。
一谈到父亲,母亲从来不提父亲的好,只用几个字概括“你爸好横!”
她的话总是那么少,也不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她自己,好像完全总是对的。
冼锐的话虽然不多,但是也基本上在大的框架上向她讲述清楚了他自己了。但是她,在有限的时间里,却扯了很多的诗词歌赋,以及不少的不无痛痒的闲话。
当时听着很美,让他有一次又一次的小心动。然而对他对她的整体的判断,却是毫不相干,毫无用处的。
他在火车上对她的判断失误,他在昆明宾馆对她的判断失误。因此,他才会轻易地对她发脾气和翻白眼。
她认为他不讲清楚,完全让她猜猜猜。其实,他的大的框架他已经讲清楚了,他让她猜的只是细节。他的大的框架都在那里了,他整个的人,又能够离谱到哪里去?
猜不准并不影响大方向,并不影响什么。猜准了,她的能力会飞速提升。
谁知道她,直接就推牌,然后下牌桌。
而她,却只是让他看到了她的小细节,他对她完全就不了解。她让他猜猜猜,他完全就猜不准她的大框架到底是什么。因此,他所猜出来的,与她的本身,南辕北辙。
她的人生十九年,到底经历过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她都并没有讲述清楚。做为一篇说明文,是完全都不合格的。
他们之间的误会,也简直是像极了父亲和母亲。
因男女视线的不同而看见与没看见,因男女视角的不同而重视与忽略。
因站位不高,悟性不够而理解不了领导与职工,老板与员工的区别。反而认为他盛气凌人。
简直是一模一样!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更是再也不提父亲。不知道是害怕自己伤心,还是害怕她和姐姐伤心,还是对父亲还怀恨在心?
父亲为了这个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