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 (第1/4页)
在里面的日子很是无聊,日子总是重复的,将来就是现在,每天的作息和饮食是十分规律的,规律到连什么时候洗衣服晾衣服都是限定好的,甚至连大小便都有专门的规定。
小便是不能站着的,一律要蹲着上,这个规定其实也是合理的,因为房间里那么多人,空间就那么点大,很多人刚去了站着尿怎么也尿不出来,只能蹲下来尿,这样形成规定的话反而让很多人避免了尴尬。
大便按番号从大到小依次去上,每人限定十分钟;洗澡也是按番号从大到小依次去洗,每人十分钟,因为热水有限,越往后水越冷。
牙刷水杯都是按次序依次排开,被子也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打成豆腐块形状的,有点军事化管理的味道,但饮食上明显没有跟上军事化的标准,甚至有时早晨发的榨菜都是发霉的,米饭里有虫子也是见到过的,很多人说里面吃的都是要过期的储备粮,没人要的,猪都不吃的,但宁致远倒觉得没那么恐怖,吃起来不都是一样的。
宁致远在里面也见识到了很多“能人”,里面的条件不是一般的艰苦,有些事情,想舒服的话是需要些奇思妙想的,比如挖耳朵,在里面所有金属类的东西、锐利的东西,那都是违禁品,哪怕是一个挖耳勺,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又要想挖耳朵怎么办呢?
“能人”的办法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先将煮熟的米饭用力压碎并揉搓,然后将纸巾撕成薄薄的薄片,揉在一起,揉成挖耳勺的长条状,然后就成型了,没用过就不会相信,这也可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自尝试,宁致远也不敢相信,总觉得这样不会断在耳朵里吗,可试了之后,那感觉,真是舒服啊,真是像久旱逢甘霖,像打瞌睡时及时送来的枕头,当时就会感觉人生的幸福不过如此,你看看,幸福来的多么容易,又是多么简单啊。
宁致远突然想到著名作家史铁生对于幸福的定义,“我四肢健全时,常抱怨周围环境糟糕,瘫痪后,怀念当初可以行走奔跑的日子;几年后长了褥疮,怀念起前两年安稳坐在轮椅上的时光;后来得了尿毒症,怀念当初长褥疮;又过了一些年,要透析,清醒的时间很少,怀念尿毒症的时候。人生无所谓幸与不幸,只是两种不同境遇的比较罢了。”&bp;你看,幸福其实没什么难的,懂得知足就好。
还有个“能人”,就非常专业了。在里面过节的时候,偶尔会发些好东西,体现下人性化的管理,今年过年的时候每人发了两个大红苹果,说句题外话,那是宁致远人生第一次品尝到了苹果真正的味道,或者说是品尝到了苹果本身最本质的味道。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人们其实很难有机会、有心思去真正用心品尝食物的,我们在吃东西的时候,不是在聊天,在看手机,就是在想其它事情。
说到这里,宁致远记得前几年他去寺庙里吃斋饭的时候,跟一位寺庙的僧人谈到过吃饭问题,当时他年纪还轻,也不懂的什么该问不该问的,该说不该说的,就不经意地说了句(现在想想有点年少无知口无遮拦了):“寺庙的饭菜太难吃了”。
那位僧人看了看他,笑着说“那是你心未安”&bp;。
宁致远当时只是笑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内心其实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大认同,他当时心想:果然佛教都是什么事情都往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上扯的,就是为了显得很深沉,但这也要分事情吧。
就像我就吃个饭菜,饭菜好不好吃我一吃就知道了,就算不用特别用心也能分辨出食物味道的好坏吧,这是做人最起码的身体觉知,难吃就是难吃,非要找个这么高大上的理由干嘛。
僧人应该是参透了宁致远的内心想法,微笑着说道:“刚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也许你会感兴趣,佛渡有缘人嘛。”
然后便带他来到了一座亭子面前,亭子的两边有幅警联,写的是“五观若明金易化,三心未了水难消”。
僧人说道:“你看,有些问题的深入理解,已经在前人的精进中解决了,如果我们吃饭时还心存杂念,不安心,尚有香甜苦辣咸涩淡之无明烦恼,又如何能勤修戒定慧,熄灭贪嗔痴呢?这是起心动念,不是酸甜苦辣。”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再到后来,因为宁致远自己也明白,他对客户所做的一些事情,确实不符合他心中的道德律令,但是一想到可以拿到那么多的钱,他的行为就扭曲了,他宁愿忍受着内心的对于自己拿别人好处费确实不应该的这种道德撕裂感,也要拿到这笔钱。
但当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拿到了钱之后,很多时候他又都会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觉得自己活得很拧巴,他成了金钱的奴隶,不折不扣的奴隶,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却无法作出改变,现在想来应该是自己根本不想做出改变吧。
正因为这样,他经常去些寺庙里寻找些内心的宁静,没有任何目的的,就是到寺庙里吃吃斋饭,跟僧人聊聊天,远离工作与外界的喧嚣。
宁致远经常向僧人请教一些佛法禅机问题,有一次一个僧人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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