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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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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徽心烦意乱,不想再听她的解释。

反正解释到最后,无非就是说她和程禧不同。

那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程徽说:“您不会笃定姐姐和那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您一定会等姐姐跟您说这件事,而且会相信她的话。至少,不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想——”

声音戛然而止,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哪怕是亲母女。

可心底里的失落还是让她难过,难过像是整个人憋在水里,喘不上气,快要窒息。

“算了,我还有事,挂了。”程徽松一口气,但说话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失望。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她盯着手机,说出了没能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我如果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该多好。”

程母对程禧的包容大度,是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

可她也清楚,包容大度的背后是后妈的迫不得已。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羡慕程禧。

至少程禧不是个傀儡,也没有被掌控。

总好过她,活的像个傀儡,什么事都要听安排。

她站在街道上,迟迟没有将手机收起来,更没有察觉靳佑正一步步走近。

直到身侧忽地一暗,程徽才仰头看去——

靳佑?!

“你怎么在这?”他该不会又找了人盯着她吧?

“正好今天有空,来附近帮阿姨挑件生日礼物。”靳佑挑眉,垂眼看她,笑的别有深意,“我什么时候成你地下情人了?”

程徽一张脸唰的红了个彻底。

竟然被他听见了!

“你还有脸问,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抱我的时候被拍下来了,照片甚至还发给了我妈!”程徽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火,气的转身就走。

靳佑紧跟上来,玩笑似的口气问:“你真的想要找一个老公、两个情人?”

程徽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眼神却像是在说:你有病吧?!

毕竟没病也不可能问出来这话!

程徽故意说:“是,一个老公两个情人,正合适,还能凑在一起打麻将。赢的人侍寝,输的人睡沙发。”

明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可靳佑却还是配合着她的话说:“我要做正室。”

“?”

程徽顿足,看向靳佑的眼神已经骂的很脏了。

但还是没忍住说出一句:“真有病。”

“你也有病,我们是病友。”

同样被家庭伤的遍体鳞伤的病友。

靳佑垂眼看她,“病友,考虑一下中午吃什么?”

“不考虑,也不陪你吃!”和程母的一通电话,也让她彻底没心思找靳佑拿钱了。

只想离这疯子远点!

靳佑却依旧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紧跟在她身边,“你毯子还要吗?”

“不要了。”

“浴袍呢?”

“也不要了。”

“钱呢?”

“全都不要了!我要你离我远点!”程徽也发现了,但凡和靳佑粘上,她的情绪就不稳定,常常处于炸毛状态。

可任凭她怎么加快脚步、甚至都跑起来,却还是被靳佑轻而易举的跟上。

靳佑看着她疾步前行的脚步,眼尾的红还没有彻底淡去,依稀能看见淡淡的红,一时间只觉得她像只兔子一样,看得他笑出了声。

只是这笑声却也让程徽泄了气,索性不跑了,任由这狗皮膏药跟着。

“徽徽,你怎么像是只兔子?”

“你才像兔子呢!”

“兔子的情人当然是兔子,难不成还能是老虎?”

程徽满脑子都是程母那些话,实在没力气和他斗嘴,双手抱臂往前走。

靳佑垂眼看着略有些颓丧的程徽。

如果难过具象化,她这只兔子的耳朵,此刻正在慢慢垂下来。

他抬起手,悬空放在她的后脑,想要帮她这只兔子顺毛,却还是把手放下了。

关于程母、关于程家,程徽不可能不在意。

而他在这些事上,却无能为力。

“徽徽,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程徽仰头看他,靳佑的声音也逐渐温柔,“我会爱你,永远,无条件的爱你。”

*

十岁那年,两人相识,成了朋友。

十一岁那年,程徽找到了离家出走的靳佑。

那年他嘴硬,不愿意说离家出走的真实原因,只跟她说觉得好玩。

程徽没怀疑,随口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是被你爸爸妈妈打了呢,看来不是。”

她猜对了一半。

因为只有爸爸打了他,那时妈妈带着哥哥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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