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2/3页)
,特差我给你送些补品过来。”
“今年冬天比起往年来冷上许多,你可要注意身子。”
曹桑实深知话多必露馅的道理,不管孙嬷嬷怎么问怎么说,他是连连点头,惜字如金地回答问题。
孙嬷嬷交代几句,则转身离开。
张乳母甚少与孙嬷嬷这等大人物打交道,送孙嬷嬷出门时是战战兢兢。
孙嬷嬷跟在孙老夫人身边多年,为人处世之道与孙老夫人如出一辙,看着是和和气气,但问出来的问题却叫张乳母无法招架。
“这样冷的天,为何六爷屋里用的是红箩炭而非银霜炭?我记得打从老太爷在世起,曹家主子皆用的是银霜炭。”
“六爷既病着,为何不见黄妈妈的人影?她可是有什么事儿?”
“姜姨娘近来身子可还好?我记得她向来是个体弱的。”
……
一个接一个问题,问的张乳母是浑身直冒冷汗。
等着孙嬷嬷回去萱瑞堂后,将今日所见所闻原原本本都道了出来。
孙老夫人听闻此话,是长长叹了口气。
“……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这么多年,常氏还是一如当年。”
“她这是生生要将曹家的孩子逼死啊!”
“您莫要生气,二夫人的确是糊涂了些,她向来是这般性子,您何苦因她气坏了自己身子?”孙嬷嬷忙替她顺气,皱皱眉,轻声道,“不过,我不明白,我都过去了,为何六爷是绝不口不提姜姨娘?”
主仆两人讨论来讨论去,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曹桑实与姜姨娘一样,只有一副好皮囊,实则却是个不会告状的小傻子。
此时此刻。
玉树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六爷,方才孙嬷嬷过来,您怎么不说姜姨娘病了,无人医治一事?”
曹桑实低下头,道:“母亲那性子,旁人不知道,玉树姐姐你还不知道吗?”
“若叫她知道我在孙嬷嬷跟前告了她的状,她定会将这笔帐记在心里。”
“今日之事一出,祖母定会派人护着我一二,可姨娘……却不会有人护着,她定会将这笔帐算在姨娘头上的。”
大户人家最看重什么?
自然“面子”二字。
他在孙老夫人处给常二夫人留□□面,只要常二夫人不蠢,自会去萱瑞堂负荆请罪,将此事推到黄妈妈等人头上,事情就能轻轻揭过。
若他在孙嬷嬷面前告状,则将常二夫人所行之事摆在明面上,是逼着孙老夫人惩治常二夫人。
会如何惩治?
不过是禁足再加罚月钱罢了,对常二夫人而言是不痛不痒,但常二夫人转过头来,却多的是法子叫姜姨娘生不如死。
如今他们母子对上常二夫人,就像鸡蛋碰到石头,何不避其锋芒,隐忍而发?
玉树一愣,继而笑道:“您说的极是。”
她又道:“您病了一场,好像与从前有些不一样呢。”
“只是奴婢有件事不明白,您为何会将这件事说与奴婢听?”
曹桑实是甜甜一笑,道:“因为偌大个兰畹,我信得过的除了姨娘就只有玉树姐姐你。”
“乳母虽将我从小奶大,但她还有一双儿女要养,向来不敢得罪黄妈妈,兰畹剩下人,就更不必说了,更是唯黄妈妈马首是瞻。”
“从前姨娘就与我说过,玉树姐姐你是兰畹中难得的心地良善之人……”
谁不喜欢听好话?
特别是一好看的小娃娃一口一个“玉树姐姐”,听的玉树心都快化了。
甚至曹桑实还承诺等着他长大后还要提拔玉树当一等丫鬟呢,玉树顿时是一腔衷心喷涌而出,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
当天傍晚,常二夫人就去萱瑞堂哭上了一场。
到了孙老夫人面前,她将自己摘得是一干二净,将屎盆子扣在了黄妈妈头上。
至于她,她则是因为大伯去世、婆母病重,伤心欲绝,连西府的杂事都顾不上。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孙老夫人也不可能深究,就算深究,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孙老夫人便下了死命令,不仅要严惩黄妈妈,更是要为姜姨娘请大夫看看,到了最后,她更是道:“……老大去了,颙儿又只有十四岁,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们曹家的笑话。”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曹家上下越是要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
“这次姜姨娘之事便算了,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常二夫人强撑着笑应是,回去西府正院后先是将屋内的茶盅瓷器乱砸一通,紧接着便吩咐人替姜姨娘请大夫。
曹桑实终于如愿见到了姜姨娘。
先前他们母子见面皆是黑灯瞎火,宛如做贼似的。
待屋内亮堂起来,曹桑实这才发现姜姨娘的脸色比他想象中还要差上许多。
姜姨娘脸色灰白,但眼里却透出几分欢喜来:“……莽儿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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