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2/2页)
得把董鄂·噶礼骂得狗血喷头,董鄂·噶礼在江宁这么久,竟连这点小事都打听不出来,一时间他的态度是愈发恭敬:“世侄年纪轻轻就已入仕,且得皇上看重,以后前途定不可限量。”
“这样的青年才俊,还愁娶不到贤妻吗?”
“我有个外甥女模样性子皆十分出挑,今年刚及笄,不如过些日子带过来给您看看?”
孙老夫人却道:“不必了,颙儿还要守孝两年半,就不耽误你那侄女。”
赫寿又寒暄了好一会,一直等着孙老夫人面露疲色,这才起身告辞。
曹桑实原以为孙老夫人会训上自己几句,即便不为他知情不报一事,也该为他当日出言不逊,毕竟他的确是借着皇上的势狐假虎威。
谁知孙老夫人提起这事儿却并未说什么,曹桑实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殊不知,孙老夫人私下却对他赞不绝口,直说曹颙的性子在官场行走难免会吃亏,就曹桑实这样子,小时候都这般,长大了定是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江南官场上,人人都是人精,他们见两位大佬都对曹家的态度变了,哪里敢将曹家不放在眼里?
一时间,他们一个个待曹家一如从前曹寅在世时的模样。
***
一转眼,就到了二月中旬。
到了月底,秦院判就会离开江宁。
曹桑实将前去铜山镇一事提上了日程。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收到了姜姨娘的书信一封以及衣裳两件。
考虑到他尚在孝期的缘故,花样简单却不失雅致,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了不少心思。
这两件小衣裳还是一如从前,袖口里绣了一颗桑葚。
他的名字叫桑实,桑树果实,不就是桑葚吗?
这名字是当时他出生,他那生父曹荃看到窗外那颗桑树刚结了果实,便随口给他取了名字。
当娘的没几个不爱自己孩子,姜姨娘便给他的每件衣裳袖口里绣了颗栩栩如生的小桑葚。
曹桑实倒是挺喜欢自己这个名字的,猛的一看不大起眼,但仔细瞧瞧,只觉可爱,更别说这小东西还甜滋滋的,若有人瞧不起它,会被沾的嘴上、手上全是,可不是好欺负的。
一大早,曹桑实就穿上了姜姨娘给他做的新衣裳,朝铜山镇驶去。
马车一开始还比较平稳,走出江宁就开始摇摇晃晃,简直比陈先生授课还要催眠,他索性睡了一觉。
等他耳畔传来车夫说话声时,已经到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姜姨娘。
“姨娘!”
不过月余的时间,姜姨娘胖了些,气色也好了些。
只是她刚要开口,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
“姨娘,您别哭呀!”曹桑实握住她的手,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笑道,“咱们母子见面,是喜事。”
说着,他更是咧嘴笑道:“我昨晚上也是高兴的半宿没睡着,所以方才在马车上做了个梦,梦见了我们母子相见。”
“没想到一睁眼,果然看见了您。”
母子两人还是第一次分别这样久,有说不完的话。
曹桑实是报喜不报忧,直说自己跟在先生身边念书,绝口不提书念的怎么样,他又说曹颙待他像亲弟弟一半,也压根不说曹颙如今的处境不大好……反正说到最后,姜姨娘是眉眼含笑。
到了姜姨娘这儿,日子则单调了许多,每日不是做刺绣就是种花就是种菜。
用她的话说:“……身边有人伺候,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就是这日子太无聊了些。”
这日子是她从前梦都梦不到的好日子,但正因太无聊,便常常胡思乱想,担心曹桑实过得不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更是噩梦不断。
曹桑实正牵着姜姨娘的手在田庄闲逛,直笑道:“姨娘,今日我过来正好也打算与您说这件事。”
“您想要赚钱吗?”
“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吗?”
“桑实,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姨娘一愣,迟疑道,“你可是又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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