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问 (第2/2页)
的……腰带。
咳,失策了。
魏渊暗恼,前世自己身量颇高,甚至不输贫民男儿,可昭公主的身材却只是平平。
她只好略微起身,借了点力才勾住云归妄的衣领,将他拽至眼前。
云归妄可谓顺从,顺势跌在她面前,衣摆落下带下两三银碟,溅起一片脏污。
金玉之声叮铃啷铛,谁知门外值守的满月听见了,以为云归妄无礼,一边敲门一边焦急道:“殿下?殿下!您怎么样了?!”
“无事。”魏渊闭了闭眼,扬声道。
满月大概是将信将疑地退去了,魏渊好半天撑起来的威风也崩塌了,扶额端详着近在眼前的美人面——云归妄真是美,面庞白璧无瑕,一点瑕疵也没有。
云归妄倒是对她主仆二人的对话恍若未闻,只静静地望着魏渊——那么近,却仿佛是望着,魏渊只能将这眼神描绘为眺望。
“那么,孤还有一个问题,云卿啊。”魏渊也懒得再撑架势,一手支颐,只用气声问:“孤初见你时,你分明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之状;而就是在那夜山崖下,你对孤似有关怀,可试探之意也不浅,更仿佛有几分猫戏老鼠似的玩味,至于今日……”
“兴许你自己也不知道,这般情态,在勾栏瓦舍里……更多见?”她捧起云归妄一束乌发在食指上卷了卷,猛地一扯,笑中讽刺之意更浓:“为什么呢,云卿?”
仔细想来,正是如此,魏渊常年混迹如意坊,最是敏锐,不过区区几面,云归妄待自己的态度可谓一波三折,不知是何道理。
总不能是……就这么短短几天工夫看上她了吧?这样的事,如意坊那些混账爷们儿做得出,云归妄君子之风,恐怕是断断不能。
这异处,她点得出,却猜不着,不如直问。
“草民也不知道。”云归妄被扯痛了,不由皱着眉:“兴许是与殿下有缘。”
这便是不想说的意思。
魏渊也没想问一次便得到答案,攻心只可从长计议,更不用说,云归妄的态度与他背负的谜团,在魏渊看来,可谓有趣。
“这个若是不想说,那不如把我先前那问题答了?”魏渊退而求其次,语气放轻,谆谆诱导:“那夜,你们密谋了什么?”
云归妄的声音同样放得很轻:“唔……我可以骗您吗?”
“不可以。”魏渊抬起左手在云归妄面颊上拍了拍,这景象与那夜重叠,同样的轻佻戏狎,不同的是,今夜皮肉相贴。
不同于想象中冰冷的触感,而是羊脂玉似的触手生温,魏渊一怔。
“那,恕草民不能说。”云归妄不上钩,魏渊刻意的蛊没有起到一点作用便溃散,他答得一板一眼:“至少现在。”
魏渊忍着白眼——舍了孩子也没套着狼。
“那就出去!”她挥手,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云归妄知道她恼了,闷着不发一言,全了礼数便退下了,他行至外室时,魏渊唤了他一声:
“云卿今日把冻伤医好,从明日起,还需云卿替孤值门。”她声音是带着笑的,言辞也礼遇,然而这温和是说给门外人听的,在只有云归妄能见到的一面,魏渊挑着眉,目光不可谓不犀利——她有的是办法磋磨他。
魏渊分明看见云归妄嘴唇翕动了两下,一定是有话要问,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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