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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第一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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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名来,魏渊才要起疑。

可是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了,那就是蓄意隐瞒了。

就算是派了走狗,宫中、朝中之人,能动用派遣的人手也截然不同,再不济,冬福儿至少应当有个猜测。

“奴无虚言。”冬福儿答:“只是奴有个猜测,此人下属多是宫中卫士……”

懂了,魏渊了然,极有可能是朝臣。

如果是宫眷,使者更有可能是女使或者内宦。

今夜收获不可谓不大,顺着冬福儿的老母与病兄这条线去查,想来应当是个突破口。

“至于奴之死因。”冬福儿头一次带上了泣音:“虐杀。”

“可知是谁?”魏渊没抱什么希望。

果然:“不知,那人蒙着面。”

问到了想知道的一切,魏渊收起煞气所化那匕首,虚扶了冬福儿一把,语气和缓下来:“放心,本尊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

收了神通,魏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这场招魂太艰难,挥退冬福儿的魂魄后,魏渊只觉得冷汗涔涔,几乎要晕厥过去。

方才实际生魂离体时还算舒适,可回魂之后,反噬来势汹汹,比魏渊想象中还要严重。

魏渊甚至不敢叫满月、弦月进来伺候,在桌案上伏了一会儿,待心口没那么闷、头没那么疼了,才勉强爬起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往榻上去。

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和衣躺下,魏渊揪过被子盖上来,冷得上牙打下牙。

生魂离体的感觉太难受了,加上昭公主这副身躯体弱,魏渊只觉得自己从前生过最重的病、受过最重的伤都没有这么熬人。

她只是想先休息一会儿,等攒出些力气,就起身烧了那几张染血的纸,再叫满月弦月进来服侍就寝,如若不然,只怕二女担忧,节外生枝。

可是不论怎么挣扎着,或是起身,或是开口,都办不到。魏渊只觉得有一双阴冷的手死死拽着自己的魂魄,将自己留在一片黑沉中。

迷蒙中只听见周身一片嘈杂,有脚步声,有说话声,有水声,有一个奇怪形状的东西被塞进自己嘴里,有人握住自己的手。

“好端端的,阿姊究竟怎么了?!”

冰冷的触感贴上魏渊的额头,这声音继续:

“如果阿姊有何不测,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阿姊?魏渊昏昏沉沉,下意识应承:

“阿姊在……”她想唤阿弟魏沂的乳名,可是“沛儿”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魏渊咽了下去。

“信奴……”她低声唤。

“我在。”手中的手握得更紧:“阿姊,信奴在!”

魏渊一时有些迷糊了,不明白在自己的脑海中为什么有两套记忆,又为什么趋利避害似的没有叫自己阿弟的名字,而是叫了别人。

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信奴才是自己的亲弟弟,魏沂却不是,这是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沛儿……信奴……

魏沂……李承昀……

他们是谁?自己又是谁?

还有……

“阿客。”魏渊喃喃出声,一片黑暗中恍惚间闪过一道清癯的身影。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从口中呼出,打在不知什么上,那只握着自己的手骤然松开,复又握得更紧。

她在蒙昧中感受到一双手从自己眉眼间拂过。

“是不是他们?一定是他们……”这声音断断续续:“阿姊,阿姊!我早劝你不要玩火,可你偏不听……”

意识是黑沉沉的,魏渊只管摇头:“玩火?为什么要玩火?”

她记起来了,火,一片大火,自己在大火中,拍门,呐喊,可是没有用,烈火燎上衣角,房梁松动,直坠而下。

这是她的……死因。

她的声音太低,握着她手的那人或许没有听见,只是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姊,忘了他吧,忘了那个人吧。”

“你是大雍最尊贵的女人,你是比皇后还要贵重的人,这天下有什么好男儿得不到?忘了他吧!”最后一句音量陡然提高,魏渊瑟缩一下,嘟囔着:

“不……不是……”

一滴清泪滑落,我本卑微戴罪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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