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2页)
道他家中几人、出身哪里。他经常下山历练,可在山下经历了什么又没有人清楚。
像是被人凭空抹去了一样。
或许他的师尊叶珩清楚这些事情的答案,但桑春理解叶怀昭不想直接去找她亲爹询问答案的心理。
——少年人的好胜心嘛,谁愿意一直依靠长辈来解决问题?
叶怀昭想了想,又问:“这是我爹做的处罚,那我师尊又为什么罚他?”
“那原因就多了去了。”桑春收回思绪,耸耸肩掰着手指头给她数,“什么将药田中的珍贵草药踩死了、把你师尊院中的的药架子打翻了……哦,还有和人私斗。”
她说着,又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嘀咕一声:“这么说起来乘玉君年轻时应该也是个不听话的刺头,真是男大十八变。”
叶怀昭对他的话深表同意。
她正要接着细问,忽地听到头顶飘来一道凉凉的声音:“那我看叶仙师和桑仙师从小到大可真是一点没变。”
叶怀昭吓得一抖,与白发苍苍面无表情的张仙师四目相对。
“从小就喜欢上课时走神说闲话,对不对?”他冷笑一声。
方才聊得太投入,她们两个没一个人发觉此时竟然已经开始授课了。
叶怀昭迅速道:“对不起,张仙师,我错啦。”
桑春鄙夷地瞥了一眼飞速滑跪的少女。
而后,她转过视线,面对脸色阴沉的张仙师冷静道:“再也不敢了,张仙师。”
叶怀昭用无语的眼神看着她:【……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
桑春:【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仙师看着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偏偏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弟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明日把上课时教授的符文心法各抄十遍给我!”
叶怀昭、桑春:“……是。”
张仙师冷哼一声,心道还算是听话。
第二日,他照常来听云堂授课,扫视一圈却不见那两道熟悉的身影,眉头一皱立刻向旁边的弟子问道:“叶怀昭和桑春去哪了?”
弟子:“回禀仙师,叶师姐和桑师姐昨夜下山啦,说是半个月后再回来!”
张仙师:“……”
逆徒!!!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叶怀昭和桑春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叶怀昭揉了揉鼻子,嘟囔一句:“该不是张老头又再骂我们吧。”
桑春:“骂就骂吧,反正等我们半个月后再回去,听云堂早就换下一位仙师授课了。”
叶怀昭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转向仙舟下绵延起伏的山峦城镇,问道:“你确定我师兄如今就在乐寿城?”
桑春:“至少在戒律堂的记录中,此时他应该在乐寿城。”
她微微转过目光看向趴在栏杆上的叶怀昭,意味深长说:“若是在乐寿城没能见到他,我们也不算亏。”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谢迟云此时没在乐寿城,那就是在做他自己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才能真实反映出他本人的欲求。
叶怀昭想要探寻谢迟云的过去,但无论是叶珩还是时闻筝,她的长辈们似乎都不太愿意告诉她曾经的事情,只道一声“不必在意”,便将她打发出去。
叶怀昭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之前不在意也就罢了,在她有所行动后,没人能阻止她做出的决定。
于是在昨夜,她再次找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长风门戒律堂堂主亲传弟子——桑春。
面容冷淡素白的少女披着外袍倚在门边,细长眉梢微挑说:既然你想探寻谢迟云,那不妨亲自去试探他。
她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一下叶怀昭的心口,微眯着眼眸微笑说:像他这样戴着面具、将自己藏于黑暗的人,在某些时候,反而更容易露出马脚。
叶怀昭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按照回想起来的记忆来看,谢迟云与她小时候的关系的确不好。可现在谢迟云对待她的态度似乎又并非厌恶勉强,除了她刚刚苏醒时候的不闻不问,此时的谢迟云甚至称得上是有求必应。
是什么事情,让他决定改变这种态度的呢?
叶怀昭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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