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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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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绫,手指还未碰上去,白绫自顾自飘起来了,掠过她径直往底下而去。

宴乔循着白绫方向看过去,她霎那间脸色一变。

孟清辞手拿白绫法宝,眉尾一扬,眼底带浅浅的笑,刚才动作如此大不逆,他还有闲心行了礼。

“师尊深夜来藏宝阁是?”

宴乔朝他走来,孟清辞看得更清楚了——那薄纱之下还能见挂脖的红绳,一路延伸到胸口。

孟清辞收起眼神。

“清辞来这儿为何?”宴乔没慌,她定住心神,率先反问。

“徒弟寻回璇玑草,刚放回便见师尊在此……”孟清辞看向宴乔身后的木梯,若有所思,“爬梯。”

宴乔有时觉得该说自己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且不说深夜突来藏宝阁这个行为多异常,光是没察觉到孟清辞的存在,就能让他起疑。

她脑子转得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的伤可好些了?”

孟清辞耐心等着宴乔的回答,见她问起其他事也算是意料之内,不过没想到是关于他的事情。

“我听说你今日外出受了伤,所以来这儿给你找药。”

孟清辞不答,只是看向手里的白绫。

“我看把它当纱布还挺合适。”

“这是用来束缚窒息的绳索。”

“是吗?”宴乔佯装不见孟清辞戏谑的眼神,不动声色,“那我可不清楚。”

“劳师尊挂心,伤已好不少。”孟清辞看宴乔的反应,之前恶劣的兴趣乍然消失了,“天已晚,清辞先行离去。”

宴乔轻松口气,她刚要说话,瞳孔骤然放大,呆愣在原地,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孟清辞从她身边掠过,撩起风,浓重的血腥味,顺着风黏腻在她身上,危险铃声在脑中响起,宴乔大脑一片空白,但她的身体先一步给出反应。

孟清辞杀人了。

在来之前,就杀了人。

“师尊,身体不舒服?”

孟清辞将宴乔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眼神晦涩,沉了几分。

自从发现白天见到她时,孟清辞越发察觉不对劲,不止性情变了,更关键的是……

似乎也更脆弱了。

孟清辞口舌干燥,滚了喉咙,他呼吸难以压制兴奋,手握紧藏袖里的刀刃。

他舔舔嘴唇,真如他所想,不需要等着计划实行,现在就能将人囚住。

宴乔只觉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阴湿淬毒的视线在她脆弱的脖颈打转。

甚至开启灵力后,她有意感觉到孟清辞的压迫感。

修为差距的压迫。

她不能露馅,宴乔紧掐掌心,痛意让她回神,她往侧退了一步,脸上笑容可见几分勉强:“白天劳累,确实乏了。”

宴乔对上孟清辞的眼睛,她心一颤,在他平和的眼底,是危险的杀谑。

她没有退缩,就这么迎上去,含笑把手中的膏药放置他手心。

“清辞受了伤也要好好休息。”

翌日。

秦庚的尸体被人发现,宴乔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然罪魁祸首孟清辞跪地,他垂了眼角,眉头紧蹙,跟乾丹宗的人揽了错。

“是清辞的错,我本想好好招待秦师弟,没想到发生这种事。”

他说罢,唇角平直:“今早发现西南方向结界被破,趁夜误伤了秦师弟,也是清辞的疏忽,或打或骂,长老请便。”

乾丹宗确实是带理而来,没成想孟清辞主动接下责任,好话赖话都被他说了,几句话就只留给他们选择,可是把道貌岸然演绎得淋漓尽致。

可不管如何,哪种都是错,还连同灵卓宗结下梁子。

灵卓宗是他们巴不得躲开的,更不可能自顾自不要命上去凑。

而仅为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乾丹宗没必要这么做。

乾丹宗长老瞅了眼台上的宴乔,她支着脑袋,对此事并不上心,半敛眼皮,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长老愤怒又无处发泄,只能道:“那可真是太碰巧了。”

“我们李长老昨晚也离奇去世,死相凄惨。”

“是如何呢?”孟清辞紧跟着询问。

“身上的皮都快剥干净了,嘴巴被割开,那人还用术法让剥离的嘴巴重复说一句话。”

“说什么话?”

长老正在愤怒中,压根没注意到孟清辞话语引导:“他说:‘他自己弄丢璇玑草,嫁祸于灵卓宗,罪该万死,永不可转世’。”

“查了许久,找不到任何线索证据,连结界都没有破损的痕迹,没有外人的痕迹。”

宴乔抬眼,这回她明确看出了孟清辞的恣睢,眼中全是恶意的笑。

让人背脊一寒。

孟清辞对长老的反应很满意,然而开口时又很好掩藏情绪,恰到好处的安慰。

“那真是可惜了,望长老节哀顺变。”

乾丹宗再怎么怀疑是孟清辞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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