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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姜莞想早了。
隔壁还没完呢,柳三姑娘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在问:“郑哥哥你带银子了吗?自从我爹娘知道咱们俩的事后,就断了我的月例。”
没有银子怎么订包厢。
郑小郎君也没有银子,他今日出门的银子还是连抢带威胁从贴身小厮那借的,不仅日后要还,还有利息呢。
而且银子拢共就够一间包厢,他全身上下目前只剩三个铜板,肯定不够。
“可我和你一样啊,也是偷跑出来的。”她好歹以前还有月例,他就从来没有过。
五两银子都得攒上两三个月才能攒齐。
漫长的寂静后,郑小郎君望向她发间,突然有了主意:“我看你头上这珠翠应该值点银子吧?”
姜莞听到这里,已经彻底将姓郑的从自己的名单上划去。
一系列行为简直就是在她雷点上各种蹦迪。
“不行!”柳三姑娘摸了摸头上的粉钗珠翠,毫不犹豫拒绝,“这是我大姐出家前送我的,绝对不可以。”
“我大姐年纪轻轻就被迫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能让我用掉我亲姐姐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柳三姑娘眼泪汪汪控诉。
比起姓郑的,姜莞甚至觉得这位柳三姑娘更有意思些。
说她聪明吧,她居然能看上姓郑的这纨绔。
可要说她湖涂,瞧着已经情根深种的模样,却还记得严防死守自己的财物。
“是我错了,柳妹妹!”郑小郎君认错极快,“可是柳妹妹,时辰真要来不及了,要不你就直接进其中一间?反正我巧这里也没什么客人,店小二也不常上来。”
不用自己出银子,柳三姑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她心底也是认同郑小郎君的话,以前不觉得银子重要的她,被断了月例之后已经深刻意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
“那我去右边吧。”柳三姑娘随口选了一间。
右边包厢内,红袍少年递了眼神给身旁的阿福。
俩人黏黏糊糊好一阵子终于舍得分开,结果临出门前柳三姑娘还不忘嘱咐:“你不可以做出过分的行为,我可就在隔壁。”
郑小郎君连连又保证一番。
左边包厢里的姜莞已经从聚精会神站着听变成躺着闭目养神。
还别说,雅茗轩包厢隔音不怎么样,但包厢内的布置是真不错,屏风后的软榻设计得不错,躺上去尤为舒服。
姜莞躺得都想睡了。
直到门外的冬芽推门进来,禀报说柳三姑娘已经出来并进了右边包厢。
三间包厢并不是并排三间,姜莞在的这间得拐个弯,冬芽的站位,柳三姑娘是看不到的。
但柳三姑娘开门又推门的响动,冬芽听得一清二楚。
姜莞起身。
“姑娘要不等会儿再去见郑小郎君?”一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串肉麻恶心的话,满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怕姜莞和自己一样,现在就进去,万一到时候没忍住吐出来怎么办。
“不,就现在。”姜莞道,“干坏事得趁热打铁。”
满春:“???”
姑娘想干什么!
姜莞直接踹开包厢房门,给里面的郑小郎君吓一跳。
也给隔壁的阿福吓一跳,差点让手里的柳三姑娘逃脱。
没办法屋里就他和主子两个,总不能让主子来绑,而且他们今日本就是来‘捉奸’的,现在捉到一个了。
阿福低声询问:“主子,那另一个您来?”
红袍少年无视眼泪哗哗往下流的柳三姑娘,在听到隔壁的动静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急什么,先听听她怎么做。”
这个“她”,无疑指的就是姜莞。
“你谁啊?敢踹小爷的门!”郑小郎君条件反射骂了一句。
冬芽依旧在外守着,以防隔壁的柳三姑娘闯进来。
满春掐腰立在姜莞身侧,表情要多像土匪就有多像。
姜莞笑了句:“我是谁?不是郑小郎君约我在这里见面的?”
“啊——!你就是那个老——姜家的、姜蔚的长姐?”郑小郎君差点说漏嘴,他没想到对方还真来了。
别看他方才同柳三姑娘很自信保证,实际上内心始终忐忑着呢。
在郑小郎君的认知力,这是他十六年来,第一回干坏事。
“姜蔚平日在书院经常谈起我么?”姜莞动作粗鲁地捞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往那一坐。
看得郑小郎君眉头直皱,心里开始抱怨姜蔚,也没说他长姐除了贪权好色,人还如此粗鲁,这哪里像个女人啊。
震惊得半天才想起来回答:“姜蔚经常说起你,说你......说你很......很好。”
也是难为他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很好?有多好?”姜莞一点面子没打算给对方留,“说我一大把年纪没嫁出去还是说我饥渴得连家里的小厮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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