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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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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显然没有起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似乎到现在为止,魏渊在多数人面前扮演昭公主都扮演得相当好,只是在云归妄面前……咳,大意失荆州。

意料之外的是,周靖离去后,满月却替云归妄来通传:“殿下,云郎君说,有要事回禀。”

云归妄?魏渊有些意外,下意识去寻找他的身影,他仍在原地,明明就在十几步之外,可是连说话都要好声好气求满月、弦月来通传,此刻云归妄正殷殷望着自己,一袭白衣似欲随飞雪归去,与自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魏渊似觉心头一撞,自还阳来,这仿佛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权力,权力会将旁人与自己隔得多么远。

又想到前世,自己前世便是那在堂前乞望的人,不!兴许还不是,那时自己是更下一等的花娘,跪伏着,或探身,都摸不到权力的门槛——只不过是权力的足迹落下,晕开的一滩污泥。

不过只是一瞬,很快魏渊回过神来,玩味地看着云归妄:她还以为他是个硬骨头,原来也不过如此么?

还是不想高兴得太早,魏渊便应允了,让满月传他到殿内来。

谁知只见他二人言语间,云归妄摇了摇头,满月便来报:“殿下,那云郎君说,兹事体大,只可与您一人言。”

哦,懂了,是嫌这里人多眼杂,这是魏渊的疏忽。装作若无其事,魏渊先回了别春苑,钻进书房,过了一会儿,才将云归妄唤进来。

“云卿有何要事?”魏渊懒得同他客套,都不等云归妄站定,便单刀直入。

云归妄不曾想魏渊如此不耐烦,可亦步亦言实为不雅,只好自顾自站定了:“草民想同殿下做个交易。”

交易?这样的字眼魏渊一听就没了兴致,也不说话,只是完好的左手甩起了佛珠玩——昭公主寝殿佛珠子不少,放着也是放着。

“这些日子,殿下想必心里也不踏实罢?”魏渊倒从来不知道云归妄也如此专擅拿捏人心,只一句,便叫对方勾走了神思:“殿下日日磋磨草民,除了有愤要泄,更要紧的,恐怕是殿下其实忧心。”

“草民知道殿下的秘密,虽然草民人微言轻,可即便是草民胡言乱语,怀疑的种子一旦在人们心中种下,谁也不知道那会在什么时候生根发芽。”云归妄一顿,一笑:“何况,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又遑论一民女之安危?”

魏渊心知他说中了,可面上还是撑起了十足的威仪,仿佛丝毫不在意,话里还带着几分讥讽:“那你便多虑了,再者,恐怕你是不清楚当今圣人的脾性。”

永德帝有多么厌恶这些江湖人士,可是你所不知晓的啊——这是魏渊不曾出口的话。

“就当如此罢。”云归妄也不与魏渊争论,微微一笑:“可是,难道殿下就不想……也拿草民一个把柄么?”

“同样的,能将草民性命握于手中的把柄。”

云归妄笑得那么从容,仿佛知道猎物终究要落入圈套。

不得不承认,魏渊狠狠心动了一瞬,不过想起云归妄先前所提到的“交易”,她还是很谨慎地问:“那么……条件呢?”

“草民已经说了,是想同殿下做一个交易。”云归妄看着魏渊的眼睛,不知为什么,虽然他还挺立着,但仿佛已经把姿态放低了:“方才在正殿中,听到殿下说,不日便要请周靖周将军审问那些为公主府卫率擒获的歹人?”

魏渊哼了一声,没有外人在,也不用掩饰自己的尖刻:“你倒是耳聪目明。”

“草民所求,其实简单,不过是希望周将军审问时,能允许草民在旁听审。”云归妄兜了半天圈子,终于道出所求。

魏渊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只是这样。这要求不算过分,如果云归妄所言——递一个把柄给她,属实的话。

长公主之尊,又是在自己的私牢,若是连这点主也做不得,也便不用做这长公主了。

但云归妄表现得如此可欺,若不尝试着得寸进尺一番,倒显得魏渊愚蠢。

眼睛骨碌碌一转,魏渊又冷哼一声:“你说得倒轻巧,为你擒获那二人也就罢了,其后两个月儿带回那些人可是事关重大,怎可允你在旁?”

“草民所求本也不是听审那两位月姑娘所擒获众人,草民在意的,只有自己亲手擒获的那两名刺客。”不料云归妄退一步,并没有搭理魏渊架起来的台子,倒显得魏渊的话落在了空处。

“为什么?”他这样说,倒让魏渊好奇起来。

“同那些歹人过招时,总觉得招式相熟,听审不过为满足草民好奇,再求一个心安。”云归妄这样说。

魏渊才不信,满足好奇?天方夜谭似的,定是有旁的原因,这老狐狸不肯说罢了。

嗯,老狐狸,虽然昭公主已经虚二十八岁了,可魏渊的灵魂又不是,她还以自己死时整生日不到十九岁的姑娘自居,二十七八的云归妄可不是老?

虽然这老狐狸眼角一点细纹也没有,魏渊有些不平,连昭公主这副身躯,保养如此得当,都有眼角细纹了——昭公主仿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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