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 (第2/2页)
比云归妄小一些呢。
“你先把那把柄告诉孤?”魏渊似笑非笑。
“还是等草民见过那两名刺客,再告诉殿下不迟。”云归妄果然不从。
“不行。”虽然那所谓的“一个把柄”着实让人心动,可未必拿得到手,魏渊还是断然拒绝了。
要不是早早摸清了永德帝待这些江湖游侠的态度,这会儿魏渊恐怕还真是要不得已受制于人,可天时也向着自己呀。
暗着让对方加码办不到,那就明着来,魏渊大马金刀一撩袍:“孤觉得亏,不过,若是你再回答孤一个问题,孤便答应你。”
“殿下请讲。”云归妄真是好性儿,居然不恼,魏渊便也就直说了:
“还是那日孤问你的,你待孤的态度缘何转变?”
这话一日不说清楚,魏渊便一日觉得瘆得慌,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防是防不住的,就要问个清楚。
魏渊其实没想着云归妄肯回答,毕竟他那日抗拒非常,宛如一贞洁烈妇,魏渊也不指望他寥寥几日就转了性,这厢正转着脑筋想待云归妄拒绝回答后,又该问些别的什么,那厢忽然听见云归妄苦笑一声:
“好,我答。”
“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在云阳行宫别春苑那日,草民问过殿下一些关于字迹的问题。”云归妄先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魏渊杏眼圆睁:“同那有关?”
云归妄缓缓点头,这可真是怎么也想不到。
魏渊眼睛骨碌碌一转,回忆起来:“那日你问孤书法师承何人,又提到令妹卓尔不凡,那日孤所摹写天书奇文,正与令妹的字迹一般无二……”
魏渊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
她试探着抬起断折的右臂,就好像一时忘记手臂上有伤似的,果然,手刚要抬起,却立马被按下。
是云归妄,不知他怎么那么快。
“你不想要这条手臂了吗?”云归妄蹙眉。
魏渊慢慢抽回手,似笑非笑道:“云少侠冷若冰霜之名远播,现今偏偏对我如此热络……”
她一语道破他的私心:“是把孤当成令妹了罢?”
“如此事无巨细……”魏渊晃了晃手臂:“方才是第二次了,瞧,刚刚我晃动手臂的时候,你又在紧张。孤观你可不是这样的滥好人。”
“你心里把我当作她?”这可是白得的把柄,魏渊一针见血:“使用什么秘术重返人间,却迫于无奈无法与你相认的妹妹?”
这就说得通了,云归妄是夜话那日便有怀疑,一直到那日山洞中才得了机会试探,恰好自己那日露了破绽,他便做了这痴心妄想,此后兴许是他自己越想越着魔,到诘问他那日,那眼神根本不是什么勾栏瓦舍盼恩客,而是一位兄长对妹妹怜惜。
虽然这人着魔着的莫名其妙,想开想的也莫名其妙,不过总归是好事——对魏渊来说。
这半真不假最好,要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不会真成了一个疯子,又迫于魏渊同云氏小妹那几分相像,不得不一次次回护。
魏渊语出惊人,云归妄并不退怯,与魏渊对视,不知从何而来的压迫感几乎让魏渊有些喘不上气来,半晌,云归妄收了气势,苦笑:“我现在确定,你不是她了。”
连视线也从魏渊身上挪开,安放在书房的一角,一向挺直的背微弯,任谁也能瞧出万分落寞。
“原本就不是。”魏渊冷哼一声,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我的兄长,早已死于当年冤案了。
“既然都猜到了,何不一直装聋作哑,至少也给在下留些念想。”云归妄瞥来这一眼竟还有些幽怨。
这还值得一问?魏渊斜了他一眼。
现在天下太平,可是天知道云归妄此人秉性如何,若是某日突然醒悟,十分介怀曾被骗得团团转,夜里二话不说来下黑手,又该找谁说理去?
然而毕竟顾忌云归妄颜面,魏渊只道:“我不屑于扮作旁人。”
“怎么今日便肯告诉孤了?”魏渊又问。
云归妄斜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你说的,要听审那两名刺客,须得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事儿就那么重要?”魏渊有些纳闷儿:“分明那日你还贞洁烈妇似的不肯说。”
“贞洁烈妇?”云归妄听见有些好笑:“殿下倒是会编排人。”
不过非要听审那二人的缘由,他一个字也没说。
魏渊也懒得再问,总有机会知道,倒是:“继续到孤身边来护卫?”
“若是不答应,再在天寒地冻里折腾几日,恐怕草民也要病了。”云归妄无奈一笑,不知是不是魏渊刚刚得知云归妄待她的不同,只觉得这笑容里仿佛有些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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