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鳖 (第2/3页)
偏偏找上冬福儿,现下了解了。
若冬福儿只是孤身一人,未必敢于谋害皇嗣,但他有义母义兄,有万分牵挂之人,有可被拿捏的软肋,所以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引诱冬福儿做那孽事都不算十分困难。而在查案之人眼中,冬福儿就是一名孤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是要查,也不可能再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如果不是魏渊亲自见到了冬福儿“本人”,此事恐难大白于天下,说不准最终只能成为一桩悬案,封存在重重深宫之中。
好毒的计策!
不过,这还不是崔檀带来的,最有价值的线索。
事情说来也巧,这几日崔檀还在分心调查桑相,无意中收获一条线报——桑怀里曾在年前有一笔无名支出,就在京城的鸿通柜坊,大约走了二百两银的飞钱,正与从义母、义兄二人处搜得银钱相符。
众人皆知,桑怀里最是安贫乐道,每年攒下的银钱都未必有五十两,在这关口支出了四年的积蓄,如果只是巧合的话,这未免也太巧了。
可如果不是巧合,桑怀里又是出于何故?明明天家待他不薄。
越到这时候,魏渊越是警惕,又怕冤枉了人,特意叮嘱崔檀:“此事不急,务必详查。”
“臣知道轻重。”崔檀迟疑片刻:“殿下,请恕臣多嘴,臣以为,而今桑相虽嫌疑重大,却也不是唯一的嫌犯。此前臣便派人往冬福儿的家乡去了,想来不日便能回京,到时或许能有些新线索。”
魏渊不知他为何会为此事惴惴,只觉他做事老到干练,便嘉奖道:“崔卿做得很好,正该如此,免得诬了忠良。”
想了想,又道:“依孤的意思,在有确凿证据之前,此事先不必报与陛下。”
永德帝那么信重桑怀里,哪里能听得一点“相父”的坏话?就连魏渊这个姐姐提了一两句,他都反应剧烈,最好还是不要让这些可怜的臣子触霉头了。
崔檀闻言苦笑一声:“谢殿下好意,不过已然迟了。”
魏渊不解,但听崔檀道:“刑部尚书马三味昨日已将此事呈报陛下,今日受了陛下申饬,正闭门思过。”
“马尚书?刑部主管复核,他是怎么绕过你……”魏渊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笑容玩味:“也怨不得谁,毕竟枪打出头鸟。”
官场上的弯弯绕罢了,这个马三味,也算是在昭公主这里挂了号的人,志大才疏,好高骛远,汲汲营营,偏偏身世清贵,乃是已故靖国公的独子。靖国公一生骁勇,又是为国捐躯,不好亏待功臣之子,便把他安在了刑部尚书这个职衔,反正上有崔檀和皇帝压着,下有几个侍郎侍中规劝,旁有御史台监督,也闹不出什么岔子。
这回想来是马三味眼馋崔檀获得如此重大线索的功劳,便捷足先登,先行一步回禀了圣人,可自己又是个草包,瞧不出圣人对桑相的偏私,受了申饬也是活该。
不过圣人毕竟有分寸,闭门思过不轻不重正正好,关着吧,关上一段时日,说不定能让这纨绔清醒清醒。
魏渊心疼的是崔檀:“见你神色平淡,好像已经习惯了,可见这样的事不止发生过一回。不必一味容让他,他是功臣之子,你更是砥柱忠良,待自己好些。”
崔檀浑不在意地笑笑:“殿下赏识臣,臣已别无所求。”
魏渊不赞同,可也不想与他争辩这个,便道:“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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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好事总是成双,次日,周靖查那拦信之人的事也有了眉目。
“是京中锦绣绸布庄的东家。”周靖说起这事好像都觉得匪夷所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臣的探子见他派人送出一封信,为免打草惊蛇,就先没有动作。”
他拧眉:“不过,殿下,臣的探子上报,这封信送进了咱们府里。”
送进了长公主府?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有内鬼?”魏渊问:“不曾看到收信之人?”
“不曾。不过据探子回报,这位黄员外每每会客,总是在群贤茶楼的天字丙号雅间,臣会继续派人盯着。”
魏渊对此事着实好奇,敌在暗总是让人心里不怎么舒服,便道:“靖伯可敢护送孤会一会这幕后之人?”
对方冷眼看戏这么久,这风水也该转一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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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群贤茶楼。
一队官兵突然闯进,为首的一挥手:“包围茶楼!”
众卫士便各尽职守,或疏散茶客,或擒拿跑堂,另有一队精锐直奔天字丙号,将那屋围得铁桶一般,掌柜的正要上前来,险些被一块令牌顶住了鼻子:“大理寺办案!”
掌柜不敢再多说什么,刚给小二使了个眼色,便被察觉,立刻有卫士将二人一并拿下,为首的小将冷笑一声:“鹰视狼顾,一看便绝非善类。”
包围完成后,一辆马车停在茶楼门前,马车上步下一人,正是魏渊,周靖亦步亦趋随侍一旁,那小将便矜矜业业上前来引路:“殿下,三楼左首第一间便是。”
魏渊点点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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