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驾 (第2/2页)
了无数羽族叛逆,其罪从搅扰街市,到刺杀重臣,轻重不等。
因着羽族的缘故,京中说是人人自危也不为过,巡防营、十二卫日日打马过街,山雨欲来。
而今日之祸也并不意外,毕竟,皇帝登基不过九年,年齿不过十九岁,对永安长公主又依赖非常,若想颠覆朝政,拿昭公主开刀祭旗,可比刺杀几名朝臣来得实惠。
说远了,魏渊之喜,七成来源乃是在昭公主的记忆里,羽族仿佛与那聖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是多有旧交,而父亲魏长德的手函上,又恰巧有聖族之名。
不过还阳十日,就遇上送上门来的线索——只要能抓到那刺客,还愁审不出什么吗?
思及此,魏渊目光从蓝驰原身上掠过,昭公主卫率好歹也是禁军出身,想来,不过擒一伙贼人,不算为难吧?
不曾想,一柱香的时间等过去,两柱香的时间等过去,忽然有人叩门,却是犹犹豫豫才开口,声音颤颤:
“殿……殿下,臣等无能!追丢了!”
听得下属如此回禀,蓝驰原腿一软,另一只膝盖也叩了地,这下话里真是说不尽的诚惶诚恐:“殿下……殿下……”
想请昭公主恕罪,又怕触在昭公主霉头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魏渊只觉得荒谬,气得发笑,看看那暗器,再看看地上跪那两人,又笑一声。
无能,着实无能,依着魏渊自来的暴烈性子,此刻真想站起身来把两人一人一脚,只是昭公主慈和,不宜打杀,只好强按下心中恼怒,手往外摆两下,让这两人下去。
谁知二人半天不动,原是过于惶恐,不敢抬头,不曾看见魏渊的手势。
虽然更来气,不过好歹有了一刻半刻时间缓和,又思及摆手无仪,不似昭公主本尊,魏渊便没再动作,清了清嗓子,疲惫道:“也罢,贼人狡猾,你二人先下去吧。”
二人原本听见昭公主冷笑两声,正惊惧,又听见昭公主如此温声,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连忙退下,出去相视一眼,后背皆已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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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屋外动静渐悄,魏渊无声一拊掌,有些着恼。
不过恼怒也无济于事,只会坏人心性,魏渊连灌两口茶,静下来,开始思索下一步路。
这一条线现下断了也无妨,只要羽族亡我之心不死,总会再有机会。
既如此,眼下要紧的便是回京之后的事,称病不出的念头在魏渊心里盘旋一阵,很快被压下。
御医不是草包,皇帝也不是傻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那该如何应对?
“笃笃笃——”正逢其时,敲门声响起。
“何事?”魏渊心中正多思,语气不豫。
“殿下。”三声叩门,听得魏渊应声,门外弦月禀道:“殿下府中门客云归妄请见,说是在东角门捉住两名刺客,请殿下发落。”
魏渊“哦”了一声,挑了挑眉。
卫率无能,门客却有功,也不知算不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只是……云归妄?
魏渊得凝神思索片刻,才能忆起此人。
昭公主性豪侠,府中门客众多,此人原是昭公主府中收留的游侠之一,夏末时长公主出巡河东道时所救,河东道赫赫有名的游侠“枯逢剑”,便是他。
那时昭公主路遇云归妄遭人追杀,路见不平,便将云归妄救了回来,因云归妄伤重,又安顿在府中好生养伤。
不过此人一向低调,在府中深居简出,如同暗影,连昭公主对此人的印象都模糊了,何况魏渊。
“活捉?”魏渊拣了最要紧的问。
“正是。”弦月答。
片刻,门从内推开,魏渊又恢复了昭公主的仪态,缓缓步出:
“果真豪侠,孤且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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