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驾 (第1/2页)
守在门外的弦月满月立时推门而入,满月快步到床前,握着魏渊的手,目露担忧:“殿下可是又梦靥了?”
又?
魏渊不动声色瞧了她一眼,既如此说,看来是昭公主此前经常梦靥?
魏渊此前并不知道,暗自记下了,口中答她:“孤方才听见房顶有异声。”
满月松下心来:“想来是鸟雀一类。”
不过倒也不曾松懈,两位女使颇默契,满月在屋里陪着魏渊,弦月便出去遣侍卫去查看,一会儿,弦月回来,摇一摇头。
魏渊却没彻底放下心来,那响动听着熟悉,像是人踩在瓦片上的声音,这动静她生前经常弄出来。
不过既然卫士什么也瞧不出来,魏渊也不便多说,瞧瞧天色,也近日暮了,便叫传膳。
晚膳后,魏渊照例裹得厚厚的出去消食,不过今日特地叮嘱满月多带一二侍卫出来。
倒是没人敢置喙,身为一国公主,曾经大权在握,而今深得帝心,谁也不敢松懈。
昭公主安危要紧,若是真有刺客潜进来,伤着公主,有些人脑袋也就不必要了。
魏渊且行且沉吟,心里照旧想着事。
倒不是刺客,而是别的。
十日下来,昭公主那残存的记忆也捋得差不多了,魏渊有七分自信,深居简出之下,定能不露马脚。
可还魂不止为活,更要洗冤翻案,报仇雪恨,整日闲居算什么?
不是不想把此事丢给昭公主的心腹,可那也要有个由头,毕竟当年大案仿佛事关谋逆,一步行差踏错,平白引来陛下猜忌可就不好了。
但真要想个法子出来,魏渊又没什么头绪。
毕竟对旧案所知不详,或者说,魏渊身边的所有知情者,对此事皆是语焉不详。
少有的线索,便是前世刺史府那位小公子在出卖她之前,带回的一封密信。
说是密信,不过只是一张手函。
是魏渊之父魏长德的手迹,当年从魏父书房中搜出,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是谁留存下来,上面只写了四个短词——河北道、军械、聖族、桑。
天知道是什么意思,魏渊想得头疼,停下步子揉了揉眉心。
还有,后日便要回京了,既然回京,一定免不了面圣,昭公主与陛下感情甚笃,要问魏渊有几分把握能瞒过皇帝,还真不是万无一失。
正出神,忽然,眼前寒光一闪。
虽在出神,可魏渊始终有一份心思牢牢牵在自身安危。说时迟,那时快,身体反应快过意识,魏渊向后一倒,再抬起头,只见一根三寸长短的银针落在身后地上,针尾泛着蓝幽幽的光,尚在轻颤。
事发突然,好在今日带足了卫士。
“来人!”满月、弦月当下一前一后护着魏渊,喊声尖利:
“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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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昭公主卫率副统领蓝驰原单膝跪地请罪,大冬天的竟然冷汗涔涔:“臣等失职,请殿下责罚。”
他心中真是暗暗叫苦,上月统领周靖因为母扶棺回乡,并为昭公主延请名医之要务共得一月事假,云阳行宫防务便暂交他这位副使。
他还年轻,兼之在昭公主卫率供职不久,本应多加历练,初次担此重任,本就惴惴不安,日日悬着一颗心。好不容易要将周将军盼回来了,谁料竟出了这样的事!
更要命的是,那刺客来无影去无踪,这会儿还没抓着。
虽然早闻昭公主最是和善,但也难保不会生怒。
“仲宁。”魏渊唤蓝驰原的表字。
分明昭公主语气并无怒意,蓝驰原还是打了个哆嗦:“臣在。”
“可查到是何处出了疏漏?”
蓝驰原能感觉到昭公主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更是紧张:“尚且不知……臣无能!”
便听得昭公主一声轻叹,蓝驰原不知公主何意,生怕触犯天威,眼观鼻鼻观心,头也不敢抬。
魏渊的心情倒没有那么糟——至少不像蓝驰原揣度的那么糟。
怕的是敌暗我明,对方既已行动,便不怕没有落网的时候。再不济,至少有了十足的添卫士的由头,总比她一个人担惊要强。
更何况,此一刺驾,怕是还有意外之喜。
方才那刺客一击未中,立刻脱身,那暗器也叫拾了回来,此刻正由丝绢手帕托着,放在魏渊面前的书案上。
羽族……魏渊垂眸看着那幽蓝的毒针,笑容有些玩味,或者说,聖族?
能有此判断,是因为长公主记忆中见过此物,那暗器名叫青尾,上头涂了见血封喉的毒,正是那羽族惯用的东西。
羽族同雍朝皇室素有仇怨,曾妄图夺权篡位,称“丙子之变”,皇室曾格杀羽族,号替天行道。当年二者逐鹿天下,说句世仇一点不为过。此前两朝羽族受剿,元气大伤,直到新皇即位才又活泛起来,尤其是今年,更是放肆。
远的不说,就说近日,京城之中,大理寺已经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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