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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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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猜测他是以为屋里又潜进了刺客。屋里倒是什么也没有,一点不怕看。

点点头,魏渊正要把人引进来,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窗。

她起了一点逗弄人的心思,贴近窗边悄声道:“进屋查看倒是无妨,只是孤的侍女在外间守夜,还请云卿先往正门叫门去。”

魏渊倒是不意外,满月的睡眠在昭公主几个贴身女使里确实算沉的,这点动静怎么也不至于把人闹醒。

就料定云归妄不喜节外生枝,不喜大动干戈,果不其然,云归妄闻言眉头紧锁,片刻,他抬眼恳求道:“不若草民从窗入?”

魏渊退后几步,给他让开地方。这便是默许了。

待云归妄翻进来,魏渊才打趣道:“云卿好身手。”

如同做贼一般,算得什么好身手?云归妄无奈望她一眼,苦笑道:“从前倒是不知,殿下如此促狭。”

魏渊笑而不语,坐在一旁静候,云归妄便上上下下查看起来。

半晌,云归妄终于停下来,面有疑色,缓缓踱步到魏渊身前,才想起剑还未收。

收了剑,魏渊请他落座,云归妄仍不死心,问:“殿下恕罪……殿下在屋中,不曾听到什么声音吗?”

不曾。

魏渊张口欲答,可是话都到了嘴边,又改了主意。

现在是可以用“不曾听见任何声音”,或者“那声音大约是翻动书页或者磨墨的动静来搪塞过去”,可是魏渊实在不知道云归妄听见了什么,听见了多少,这样说谎,是否会适得其反。

想了想,她答:“兴许是孤读书的声音?”

她只赌即便云归妄听见人声,书案离窗甚远,他也听不真切。

为免云归妄过多纠缠于此,魏渊反客为主发问:“夜深了,少侠怎地也未入眠?”

“草民略有少眠惊梦之症。”云归妄摇摇头:“劳殿下关怀。”

他在意的另有其事:“殿下……方才在读书习字?”

早便是这么说的,现在无法改口,魏渊虽然好奇云归妄怎地突然对此生了疑,但还是答道:“正是。”

“是以……书案上那本书下压着的字纸,那上面的朱笔亦是殿下所书?”云归妄凝眸,仿佛要从魏渊神情中读出什么破绽来。

“谁叫你动我的东西?!”魏渊一惊,连昭公主一向自称“孤”也忘记了。

千算万算,不曾料到云归妄连被书压得严严实实的纸都能翻出来,魏渊神情戒备,云归妄霎时意识到自己引了昭公主不虞,连忙躬身告罪:

“是草民唐突。”

而后抢在魏渊发怒之前语若连珠:“草民并非故意,只是方才……罢,公主要罚便罚。”

他明明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又仿佛怅然若失,最终只怅惘一叹。

魏渊察觉不对,这般情态,不像是云归妄发觉她有什么不对而故意发难,反倒像是……

“罚且再说。”魏渊很快平复心情,掩去了方才的失态,再开口,又是昭公主大方之姿:“云卿这般问,可是想到了什么?”

猜不如问,胡思乱想之前,不如先听听云归妄如何说。

云归妄正待开口,忽然次间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满月的声音:“殿下……?”

方才魏渊发怒,云归妄告罪,皆一时忘了收声,果真还是把满月惊醒了。

以目示意云归妄端正坐好,魏渊起身开门:“闹醒你了?”

她一笑,让开半步,好让满月把云归妄瞧个清清楚楚:“孤夜间难眠,恰好云卿亦未寝,便请他进来一叙。”

满月下意识以为云归妄是从门进来,而她竟未觉,忙低下头请罪,魏渊一扶她,并未解释,只宽慰几句,让她回去睡了。

打发走了满月,魏渊也有了解释,自坐下,斟了一杯茶:“……那字是孤曾经偶然所得一天书上所书,今夜难眠,也是偶有所悟。因天书贵重,一时失态,云卿见谅。”

她满心以为云归妄是对鬼文起了疑,同满月交谈时已经想好了说法,此时到来坦坦荡荡,竟好似真的。

可云归妄听过后,并无了然之色,也并无犹疑,只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魏渊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魂。

不料云归妄回过神来第一句不是接魏渊的话,而是自顾自问:“草民冒昧……请问殿下书法师承何处?”

听闻云归妄此言,魏渊笑容一僵。

她自以为已有周详应对之法,谁知今夜云归妄净不按常理出牌。

这如何答?

虽然魏渊知道,昭公主之书法乃是师从大儒张敬翔,可那是昭公主,不是她魏渊!。

说来,双手书法还是魏渊前世一绝活儿,右手书写模仿一绝,左手书写风骨奇佳。方才因无人,魏渊毫无防备,兼之右手托魂火媒介,便就拿左手按往日习惯写了。

虽然是鬼文,一笔一划依旧如银勾铁划,若是有一熟悉魏渊本人之人在此,不必费什么工夫,都能把她这借尸还魂的鬼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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